少年不知道着凉是什么意思,可是谢君辞摸了摸他的头。他似懂非懂,决定也学他们一样,去找一个房间。
他想要选在小姑娘旁边的,可是刚一出门,就被秦烬和苏卿容拦住了。
“乖,住在我们这里吧。”苏卿容笑道,“你不想吃肉了?”
楚执御有些犹豫,他看看苏卿容一副友善的样子,最后还是跟他走了。
苏卿容和秦烬给少年选的住处左右都被他们包围,不过这个院里也有一个花园,少年还挺喜欢的。
这下子,徒弟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变成了主峰,而他们各自的山峰则是成为了修炼或者炼药之类偶尔回去的地方。
苏卿容又开始了新的幼教,他每天都会借投喂的便利,让少年学习说话和认字。
楚执御很聪明,而且他本身便能听得懂别人说话,只不过是自己太长时间不说,久而久之习惯了而已。让他再次习惯地说出口,比从零开始教简单多了。
少年喜欢和念清一起玩,苏卿容便嘱咐清清,必须要逼着他开口说话才行。
于是,两个小孩玩着玩着念清便经常忽然发问,让少年来回答。少年刚开始说得磕磕绊绊的,过了几天之后便逐渐好很多了。
主峰开始热闹起来,齐厌殊也终于得偿所愿,在保持着自己师尊的脸面的同时,还能和徒弟们天天喝茶聊天。
沧琅宗倒是其乐融融了,另一边,谢清韵在禅宗里却是找了半个月的资料,甚至还特地前往其他仙域寻人考据。
少年记忆中出现在暗室里的阵法和图腾,谢清韵挨个去查,结果越查越心惊。
他联络沧琅宗的时候正是下午,两个孩子在外面玩,正巧齐厌殊身边只有三个大徒弟在。
苏卿容拿出玉牌,不由得有些惊讶。
“师尊,佛子联系我了,或许是有什么线索。”
齐厌殊看向谢君辞,“你用回避吗?”
谢君辞抿起薄唇,他摇了摇头。
他有什么可躲的,弄得像是他做贼心虚一样。
只不过……
“弟子不想出现,在旁边听就好了。”谢君辞说。
只要他在场,就是没逃避。
齐厌殊接过玉牌接通,结果佛子并没有选择投影,只是声音传来了过来。
“佛子。”齐厌殊说。
“宗主。我寻到了一些线索。”谢清韵说,“记忆中出现在那孩子脚下脚下的阵法为蚀魂血阵,是原属于魔族一系的阵法,在修仙界是禁术。而墙壁上刻画的那些图腾,多半也都是类似的凶邪之阵。”
“这个蚀魂血阵是用来做什么的?”苏卿容忍不住问。
“这是上古时期魔族与妖族彼此争斗时创造出来的,用于控制异化妖兽和魔兽,甚至是妖族。按照我查到的线索来说,除了这个血阵,魔族应该有一整套控制异化的邪术,只是这术法反噬也极其严重,所以已经慢慢失传,成了传说中的禁术。”
谢清韵停顿了一会儿,他说,“看来这个少年应该本身便拥有妖族血统,或许还很稀少,所以才会那些人抓住,施以这样狠毒的邪阵。”
“很有可能。”秦烬蹙眉道,“普通妖族只能修炼妖气,可这孩子体内没有半点妖气也能化形,看起来和瑞兽一脉有些相像。”
如龙、凤凰、麒麟这般便都是瑞兽一系,血脉高贵,实力天生强大,其他妖族和之相比云泥之别。
可是……瑞兽里有狼吗?
“他的身份如今倒不是重点,临行时听闻苏小友说你们回沧琅宗了,这很好,你们的门派更安全。”谢清韵低声说,“这件事让我有些不安,我会在修仙界各处历练游走,若是发现不对的地方,再与你们联系。”
“这件事或许不能只等着靠你一个人。”齐厌殊蹙眉道,“我更担心的是玄云岛也参与了这件事。这些老东西们活得太久,又飞升无望,脑子早就已经不正常了,再者整个修仙界都对他们十分敬仰。他们若是想做些阴谋,必定是畅通无阻,极其危险。”
秦烬问,“仙盟里那么多大仙门,一个都派不上用场吗?”
“这些老东西活了几千年,修仙界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齐厌殊冷声道,“那些人死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祖师爷的。”
“如果是长鸿剑宗,他们会相信吗?”苏卿容迟疑地说,“当初世家想杀我的时候,是长鸿剑宗的人拦了下来,我觉得他们和其他门派不一样。”
佛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一步踏错,或许便难以回头。可确实也需要更多人来帮忙。长鸿剑宗里,至少沈云疏是可以信任的。我之前与他有过几次交流,他是个正直之人。待到再多一些证据,我便去与他谈谈。”
这件事应该是好事,毕竟沧琅宗加上两个小崽子才六个人,若是长鸿剑宗能站在他们这一边,那就容易多了——人家至少是第一剑宗,人多啊。
只不过,坐在谢君辞身边的苏卿容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佛子夸赞沈云疏的时候,谢君辞无声地运着气,脸色也很臭。
“好,那便这样定了。”齐厌殊说,“至于那个阵法,我会问问我在魔界的朋友。”
谈话到这里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佛子却忽然问道,“宗主,君辞在吗?”
齐厌殊一时不知该说在还是不在。他作为一宗之主,又是师尊,似乎不论说不说谎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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