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边坐好,怎么也该齐厌殊先开口介绍一下自己的徒弟,可是他仍然没有反应,若是在仙盟里,便是很不给面子的表现了。
宋远山早就被打过两次预防针,鹤羽君跟他说过一次,刚刚佛子也说过一次,都说齐厌殊性子有些孤傲,让他多担待。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宋远山也不会往心里去。齐厌殊当年可谓是年少英才,明明没有任何血脉或特殊体质,却仍然不到四百年就修至渡劫期。
只不过当年与这个消息同出的是他被玄云岛逐出的重大事件,导致修仙界许多修士可以正大光明地不认可齐厌殊的天分,而大肆猜测怀疑他就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被玄云岛逐出,也成了被默认合理的事情。
那时的宋远山却不这么想,若是用特殊手段就能四百年渡劫期,那修仙界岂不是无数人抢破脑袋也要去试试?不论齐厌殊如何修炼,又得到了什么造化,都无法抹去他可怕的天赋。
有天赋的人一般都性格古怪,面对齐厌殊的不给面子,宋远山只是笑笑。
他主动又打破沉默,开口道,“我们同为剑修,就开门见山,不说那些场面话了。这是我的大徒弟沈云疏,旁边的这个是我的小徒弟,虞松泽。”
虞松泽上前行礼。他不仅敬了齐厌殊,还格外对谢君辞,秦烬和苏卿容师兄弟三人也都一一庄重地行过礼。
齐厌殊看了他一眼。
原本想的问题在真的见面之后,似乎都没有问的必要了。
若是其他门派收的虞松泽,或许沧琅宗还要怀疑一下会不会有人故意假冒,可是给虞松泽引荐的人是佛子谢清韵和长鸿剑宗宗主,他的身份真实性便已经不必再验证。
在那么困苦的环境,能将一个三岁幼童教得那么好,她的哥哥自然也要是个很好的孩子才对。
如今亲眼看了虞松泽本人,也能看得出他干净纯粹,合沧琅宗对念清哥哥的那些想象。
齐厌殊一向干脆,他收回目光看向宋远山,开口道,“念清明日的最终大比,怕她分神,所以没告诉她。等比试结束,就安排他们相见。宋宗主有什么意见吗?”
他的话本来是寻求宋远山的想法,可是这话说出来,莫名便有一种发号施令的感觉。
宋远山淡淡笑道,“没什么意见,挺好的。正好我们也能亲眼看看念清的风采。”
他这样将小姑娘称呼为念清,虽然其实很正常,可是齐厌殊仍然莫名心中一顿,不太喜欢。
转念一想,既然宋远山的小徒弟和自己的小徒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他这样叫清清也无可厚非,或许是自己敏感。
齐厌殊点点头,便道,“那明日再见吧。”
沧琅宗一行来去匆匆,齐厌殊都没场面话地介绍一下自己的三个徒弟,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送走四人后,一向少言寡语的沈云疏忍不住开口道,“他们真的对那女孩好吗?”
从外人的角度,怎么都看不出沧琅宗师徒能有柔软温和的一面,倒是都冷冰冰的,像是四块冰疙瘩。
谢清韵含笑道,“沈小友放心,他们对她非常好,我亲眼见过多次。”
长鸿剑宗在来的路上一直在和佛子探讨有关前世和鹤羽君的事情,其实才讨论到一半,可如今到了仙城外面,师徒三人都没有聊正事的心情,谢清韵也就暂且不提。
他说,“鹤羽君的建议可以尝试,实力强大的修仙者本就有通天感的机遇。有些情感是天命也抹不去的,若宗主前世真的和清清是师徒,心有执念,那今世多多见她,多被刺激,或真有可能想起来。”
宋远山想想刚刚自己只是叫了一声念清,齐厌殊就冷冽三分的目光,他苦笑一声,“只能借佛子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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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人大比决赛。
场地上围了黑压压数不清的无数修士,他们今日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横空出世的十岁天才女童,郁清。
看着一个小女孩使出原本只能在高境界师兄师姐、甚至是师父身上看到的完美高境界剑法,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若是第一日时还有人看轻她,因为被和小孩子分到一组而暗自庆幸的话,如今决赛的场景却是变得截然相反。
最后剩下四个修士,两两对决后,在胜者间决出最终拔得头筹的修士。
抽到和虞念清一组的那个成年修士,看到自己的签时顿时苍白了脸,好像还没上场,就已经觉得自己输定了。
结果自然也如他所料,筑基期的成年修士在小清清的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当虞念清在台上愈战愈勇的时候,人群中,长鸿师徒三人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回不过神。
虞松泽终于亲眼看到妹妹,看着她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大放光彩,他看着看着眼眶便湿润了。
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真的……
试炼台上,小女孩轻松地赢过了第一个人,又是以干净利落的方式。她这边结束之后,另一场还难舍难分地打了半个时辰。
他们打架的时候,清清便坐在台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一边专注看着他们的切磋,一边吃花生。
刚刚还在被小姑娘的实力震撼的修士们看到这一幕,又不由得露出长辈式的笑容,觉得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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