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动身离开沧琅宗。
白泽要他们往南走,可是要走多久呢?
飞舟在半空中前进着,谢清韵沉吟许久,他道,“有没有可能,白泽引路的南方并不一定在修仙界?”
“佛子此话怎讲?”宋远山问。
谢清韵说,“去往人界的通道也正好在南方。”
他的话提醒了众人,于是第一日的行程终止在距离人界通道最近的那个仙城。
清清如今已经知晓自己的梦很重要了,晚上,她躺在客栈的塌上,果然翻来覆去半天都没睡着。
筑基期的修士精力本来便会充沛一些,其实已经不必天天睡觉,清清如今只不过是因为想保持每天睡觉的习惯而已。
结果心中有了事儿,就真的睡不着了。
“桶桶,你给我讲故事吧。”清清说。
一直快到天亮了,在系统的睡前故事中,小姑娘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穿过白雾,便看到白泽在那里等她。
“白泽!”清清开心地说。
白泽温和地眨了眨眼睛,它低下头,小女孩便发现自己踩在了半空中,并且穿过云层,向着下方飞去。
“我懂了,要向下走。”小姑娘说。
周遭重新便回迷雾,白泽似乎很欣慰。
它向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清清看到它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花纹。
白泽用额头轻贴小女孩的额头,淡淡蓝色的光芒涌入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
梦醒了。
念清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的床边围了许多人,大人们的脸上都有些焦急,看到她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清清,你吓坏我们了。”苏卿容后怕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可是这个梦很短,她还以为自己只不过小歇了一会儿。
佛子握着她的手腕,探测了她的状况。他道,“她没事。而且……”
“而且什么?”齐厌殊蹙眉问。
谢清韵欲言又止,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清清不仅没事,而且她的体内似乎多了祥瑞之气,在保护她。”
“什么?!”
众人都有点震惊。
清清摸了摸自己的头,她说,“白泽贴了我的额头呢。”
而且它的毛软软的,让她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说来也是奇怪,念清虽然心结已开,可有过长年累月的恐惧后,对动物其实仍然有些畏缩。之前能摸楚执御的耳朵,才是她慢慢放下的第一步。
可是在梦里看到白泽的时候,念清毫无恐惧感,而是完全被它的优美漂亮吸引。白泽的祥瑞让她连做数天美梦。
昨天晚上入住客栈的时候,她还看到有一头散养的狗从门口溜过。若是之前她一定会心中一颤,可这次见到却毫无胆怯了。
就好像白泽的出现,也间接让小姑娘加快了治愈自己的过程。
她又将空中向下的幻境讲给大家听。宋远山、齐厌殊和佛子互相对视一眼。
“看来,白泽确实不在修仙界。”谢清韵说,“我们要去人界了。”
众人上了飞舟,齐厌殊看到宋远山一个人走入结界隔离的房间,他挑眉道,“又要联系你的神秘好友?”
宋远山苦笑起来,他关上了门。
念清一睡便睡了三天,早就超过了鹤羽君之前答应他给回复的期限。
宋远山联络他,玉牌响动了许久之后才被鹤羽君接通,足以看出来他的不情愿。
“宋宗主。”鹤羽君叹息道,“你比本君想象得还要热心肠。”
宋远山笑道,“不是我热心,而是白泽可能在凡间。我们要去人界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打算做些什么吗?”
玉牌另一边沉默不响。
宋远山叹气,“鹤羽君,你没办法安排好世上所有的事情。既然如此,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何不顺其自然呢?”
“每一次我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总会有坏事发生。”鹤羽君阴恻恻地低声道。
“这次或许不会。”宋远山说,“既然每个人都要做和前世不同的决定,那么现在到你了。”
…
飞舟穿过云层,不断靠近人界。
宋远山走出门,他说,“齐宗主,一会儿我们在半路上停一下吧。正好他所在的地方也是南边。”
“谁?”齐厌殊蹙眉道。
“你很有意见的那位神秘好友。”
听到宋远山的话,齐厌殊冷声道,“此人终于愿意表露身份了?恕我直言,这样藏藏掖掖做事不光明磊落的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我也对他没什么兴趣。”
宋远山苦笑道,“宗主慎言,还是等见面后再说吧。”
飞舟虽然往鹤羽君的地盘去了,只是齐厌殊还是很不爽的样子。
看到他的神情,沈云疏低声向宋远山传音道,“师尊,你确定让他们二人见面是好事吗?总觉得鹤羽君和齐宗主不是一类人,性情做事也都截然不同,看不出有什么相似之处。”
齐厌殊外冷内热,嫉恶如仇。哪怕他说话有时十分不客气,可却也能知晓他这样的人有脾气当场就发了,不会有什么弯弯绕绕。
而鹤羽君,沈云疏就是对他很警惕。此人虽面容温和,但其实手段狠辣,若是敌人定十分危险难缠。哪怕如今与鹤羽君站在同一阵营,沈云疏仍然不太信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