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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
    约莫半刻钟后,书房传出声音,白泽进门。
    卫凌换了身衣服,正坐在书案前不知在看什么,头也没抬:“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没一会,白泽将后院的情况据实禀告:“三姑娘在后院与夫人吵了起来,不对,是三姑娘自己在吵,属下没听到夫人回嘴,不过三姑娘带了挺多人,夫人那边怕是招架不住。”
    “所为何事?”
    “......好像是三姑娘指责夫人偷了东西。”
    而后院确如白泽所言,卫钰君带着两个嬷嬷,三个壮汉,此刻正怒气汹汹地指着宋奾:“宋奾,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搜个明白,我那玉佩早上出门前还在的,下午就不见了,而上半晌我就只见过你与嫂嫂,定是你或者你的下人拾了偷了去!”
    宋奾已忍了好一会,内心十分不耐。
    这个卫钰君真是与卫凌一点都不像,冲动任性脑子还不好使,这么拙劣的借口也亏的她想得出来。
    这样的事也常有,不过之前她顶多就趁些口舌之快,像这一回大张旗鼓地想要搜她屋子是头一回。
    宋奾想着许是上午的事让她不痛快了,非得到她这里来寻开心。
    也怪她以前以什么顾全大局、什么卫凌亲妹妹为借口而不与她计较,一点好没讨到不说,到头来还只给自己塑造了这么一个好欺负的角色,让她回回骑到头上来。
    “我那玉佩可是外祖母亲自送的,价值连城。”说到这还特意打量了一下宋奾屋内的摆饰,砸砸嘴继续道:“你们这种小家子气的庶女见了自然移不开眼去,也难免会手脏了些。”
    “今天这屋子我是搜定了,你要是不想把这事闹大,就赶紧地让开!”
    宋奾想了想,上午自银安堂回来就只有她和挽翠进过这屋子,卫钰君要是真想栽赃陷害她那只可能是在她离开琉璎轩期间。
    可是那会在银安堂她应当是没料到卫凌会突然指责,也就不会提前将那什么劳什子玉佩放进她屋子,所以她是后来才起的意来刁难她。
    而为何一定要搜房?是不是自己这里有什么她需要的?
    宋奾带着疑惑望过去,卫钰君依旧盛气凌人,不过对上她的眼神倒是避了避,气道:“你若是清白,怎么还怕我搜你屋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奾实在好奇,到底她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大动干戈。
    正欲开口说话,忽地听见门口有些微动静。
    不多时,卫凌出现在了门口。
    宋奾有些吃惊,他怎么会来?
    以前亲密过后她大着胆子与他抱怨过卫钰君的事,那时候他就极为不耐,下了床,留下一句:“钰君还小,多让着她些。”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再有这样的事他也没管过,大概在他看来,这些都只是妇人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宋奾这样想着,心里起了些怒气,她可不想听他劝,让她再让着她妹妹。
    她让得够多了,也忍得够多了。
    而卫钰君见着卫凌同样一脸惊诧,宋奾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于是愈加确定,这里面有鬼。
    卫钰君已贴近卫凌,正义凛然般将事情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还特意除去那些羞辱她的字句。
    “二哥哥,若是二嫂是无辜的,怎么会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搜,这么多人都看着,难不成我还会陷害她不成?”
    卫凌听完看了眼静坐一旁的人,她正低着头,手里抚着衣袖上的花纹,好像对此并不是很上心,他这才信了白泽的话,只是钰君一个人在吵。
    卫凌目光重新移至卫钰君身上,“钰君,莫要胡闹,玉佩我再给你一个便是。”
    听了这话的宋奾倒是抬起头来,饶有趣味。
    卫凌连问都没有问过自己就定了她的罪么?
    她就这般不值得信任?
    这就是人人都道她走了什么运才高嫁的好郎君?
    这个玉佩要是真给了,她这个罪名怕是再摘不清。
    宋奾站了起来,看着卫凌,坚定开口:“三妹妹,你搜。”
    小小屋子里气氛莫名变了,底下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
    卫钰君得了许可,亲自带着人进了屋,宋奾看了挽翠一眼,挽翠连忙跟进去。
    于是前厅只剩下夫妻俩人。
    气氛一时尴尬,宋奾却不愿再搭理他。
    他的信任对她来说其实已没那么重要了。
    “你无需如此。”卫凌坐在她身侧的位子上,对她方才的行为提出意见。
    “二郎也无需如此,三妹妹说了,那玉佩价值连城,用不着为我破费。”
    卫凌转了头,一脸吃惊地看向她。
    “二郎这般看我做什么,太久未见认不出来了?”宋奾笑了笑,模样甚是温婉。
    没等他反应,宋奾又说:“二郎昨夜回来也不知晓一声,害得三妹妹还误会我与你告状,实在是冤枉。”
    说完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她还记着呢,每回遇着事了,他都没站在她这一边过,就似今日晌午,为她辩解一句都没有。
    她以前哪里敢怪他,怪的都是自己。她也可算想明白了,自己这破败的身子一大半都是给憋的,别人给她气憋,自己给自己气憋,太亏了。
    而一边的卫凌莫名想到昨晚早已熄了灯的后院,心里突然间有些不是滋味。在外做事少不得得学会看人,而自己这妻子他今天有些看不懂了,明明说话语气与以往相同,可他听着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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