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下来,宋瑜说着:“先前还未向域川道谢,若不是大理寺相助,那敌国奸细我们不会如此顺利就将其抓捕,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整个禁军都担不起。”
“举手之劳罢了,大哥无需放在心上。”卫凌眼神经过宋奾,道:“这事也多亏了勇毅侯府的小公子,听闻若不是他,那奸细就跑掉了。”
宋奾暗地一惊,蓦然想起永兴巷发生的事,原来萧公子当时帮的还是宋瑜?
“是,萧公子还受了不小的伤,好在已无大碍。”
下人送上茶水,宋奾看着卫凌抬起茶杯,虚抿一口后放下,“不过现在虽是太平盛世,关外与盛京仍是布障重重,这奸细是如何溜进来的,大哥还需好好查查。”
宋瑜深有同感,“不错,如今禁军已和顺天府联起手来,誓要抽丝剥茧,将奸细的老巢扒出来。”
“好了,域川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怎么还说起公事来了。”宋恳笑着打断俩人,转向卫凌:“将军与郡主身子可好?上回在酒肆中遇到将军,我险些认不出来了都。”
“家母与家父一切尚好,父亲爱喝些小酒,于吃食上不太拘着,近来是日渐圆润了些。”
“那是将军有福气啊,外有常思保家卫国,内有域川为朝廷效力,将军与郡主只等着坐享齐天之福便可。”
宋恳一阵恭维,卫凌笑着揭过。
“阿奾,给长公主的贺礼可备好了?这也没几日了,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宋恳突然问道。
宋奾愣了一会,抬头时看见卫凌也正好朝她望过来,目光探究,正欲开口,他先替她答了,“岳父无需担心,给外祖母的礼我们早就备下了。”
“那便好。”
我们?
卫凌并未与她说过这件事。
屋内话题已岔开去,宋奾转头望向身边男人,他目光温和,宋恳问一句,他答一句,一点不耐都没有。
成婚至今,卫凌陪着她回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不是因为老太太生辰就是父亲生辰,就那么几次里他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哪像如今?
一时四梅院里气氛融洽得让宋奾不敢置信。
快要离开时外头果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下人取来纸伞,卫凌接过其中一把,将宋奾牵至身旁,与几人道别:“岳父岳母,大哥大嫂,域川下回得空再来拜访。”
“好好好,快回吧。”
等俩人走远,宋恳叹道:“如今阿奾与域川夫妻和睦,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了。”
当初阿璇走时最放心不下自己这个妹妹,怕她在将军府受欺负去,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照看好阿奾,现在阿璇该如愿了,阿奾哪还需要他照顾。
一直默默不语的谭慧之“哼”了声,“我可听人说了,端容郡主早有打算。”
瞬间听懂的姜氏脸一下白了。
宋恳闻言叹息一声:“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不过阿奾到底是将军府明媒正娶的嫡妻,他们不会如何,将来过继个孩子到阿奾名下也是个法子。”
“你倒是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儿。”谭慧之嗤了句,“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到时候出个什么事还希望她能懂点事,别赖上咱们侯府才好。”
宋瑜最是知道自个儿娘性格,跟着劝了句:“娘,阿奾是宋家女儿,什么赖不赖的。”
“我看回扬州去最好,带上她那小娘,从哪里来的回哪去。”谭慧之大概是头昏脑涨了,口无遮拦的。
“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样当一家之母的吗?”宋恳气愤道。
“我还不是为你们宋家着想?你可别忘了,宋奾底下还有两个丫头,宋奾这个姐姐名声有损,你看将来这两个丫头嫁不嫁得出去。”
谭慧之一句话让宋恳彻底无言,只能带着怒气甩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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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俩人并肩而行,雨丝纷纷扬扬跟着。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与飘在宋奾脸上的冰凉雨水相比温暖许多。
待离开众人视线,宋奾微微挣脱,问道:“二郎怎会来?”
卫凌低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心,眉头轻蹙,声音平淡应了句:“你不是看见了,来接你的。”
他向来不喜事件脱离他的掌控,宋奾一反常态、不声不响离开了三日,已让他觉得十分不适。
宋奾也没了再问的心思,“噢。”
纸伞下空间促狭,俩人须得紧挨着才不会淋湿,此刻宋奾身上熟悉的淡淡花香味就在鼻尖,突然让他觉着这一趟不虚此行。
卫凌解释:“今日本有公务,不巧外出时正好遇上了岳父大哥,就顺道过来一趟。”
跟在身后的白亦一头雾水,郎君哪里有公务?他不是今日一早就打算过来找夫人的吗,还早早命人备下礼。
而前两日一天问他三次夫人可有消息送回来,明明担忧得紧,怎么现在这么冷淡?
白亦摇摇头,表示不懂。
“嗯,谢过二郎。”今日卫凌确实全了她体面,虽说只是为了世家脸面。
宋奾想起先前他说的给长公主的寿礼,既是一起送,那她总要知道是什么才不至出差错,遂问出了口。
卫凌答她:“是按照外祖母喜好打的一座小佛像,外祖母会喜欢的。”
宋奾不再多言,她自己早在上个月就给长公主绣了幅“百寿图”,可现下与这尊佛像相比,她的绣图不免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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