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过分在意,如果不是那人对他特别重要,就是他羡慕和嫉妒的对象。这些事情沈宏志一直过了几十年都还记得,可见心底印象之深刻。他们叔侄感情一般,平常在家的时候甚至都不会交流,所以沈卫民相对沈宏志对他是极其不喜的,但是他借钱的时候还是找了自己。
这对自尊心极重的沈宏志来说,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沈宏志当时找到的借口是他有急事,非常着急。沈卫民之后专门打听了,结论是沈家大房所有人都好好的,联想到之前张桂花和他说的那些事情,合理怀疑,沈宏志借钱是为了向暖。
一直到现在沈卫民还感觉荒唐,张口五十块钱,也亏得沈宏志能说的出口。有这五十块钱,干什么不好?如果他
是沈宏志,确实真的爱惨了向暖,现在就应该趁着制度允许好好发展自己,待到两年后人来到自己身边再谋求趁虚而入,慢慢培养感情,总好过现在做舔狗。
很多事情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成功。不同境况之下,人的心理态度完全不同。向暖现在顺风顺水,只看她恨不得仰头走路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一个内心极其自负的人。虽然可能只是被娇惯坏了,她本身的情况也没有多好,但是当她的周围环境没有发生改变,就想让她认命,改变性格,几乎不可能。
这样的人只有经历过一次人生挫折,等他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才会尝试着改变自己,尝试和周围接轨。当然也可能因为打击一下子打过来接受不了,整个人完全崩溃。
不管是沈宏志和白乐,和向暖接触之后,行为和举止似乎都有变化。不过也有可能他们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被向海王激发了骨子里中的凉薄疯狂而已。
沈卫民对这两人的爱情观不了解,就不作评价了吧。
“对了!唐晓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月底,之前邀请我去喝喜酒的时候,还叮嘱让我邀请你一起,你怎么说?”徐新华差点忘记这事儿。
要是其他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在中间阻拦的,毕竟唐晓心系沈卫民,他心知肚明。现在卫民都结婚了,弟妹长得好、脾气好、和卫民也般配,他就更不希望唐晓和沈卫民有更多的接触了。
不过,唐晓现在要结婚了。如此,如果卫民去喝喜酒,也算给两个人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曾经的那些恩怨情仇,就让他们随风逝去。今后两个人不用太熟,成为陌生人也没有关系。
当然,这仅仅只是徐新华自己的想法。至于去不去由沈卫民自己决定。
“和陈校长的儿子?”沈卫民猜测道。
“嗯,”徐新华应了一声,“你之前就知道。”
沈卫民摇头,“之前我有事去纺织厂,正巧遇见唐晓的母亲和曲老师,俩人似乎走的很近。”
要说两家的母亲聚在一起,当
然不排除两人只是闺蜜的可能性。不过很大程度上都会伴随着两人想要结儿女亲家的意愿。沈卫民当然没办法推断出她们到底是哪种情况,刚才也只是猜测着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是。
“如果是陈校长的儿子,我肯定要去男方家喝喜酒,不出意外的话,我爹也会去,他和陈校长是老战友。”沈卫民沉吟说道,这件事没啥可纠结的,陈家和唐家摆在一起,他们家当然和陈校长这边走的更近。
一直到现在,沈新乾同志和李招娣同志都认为他能找到工作,全靠陈校长一力促成。沈卫民并不想爹娘把陈校长的功劳夸大,但是对方又确确实实帮了他,有时候确实说不清楚。
沈卫民结婚的时候,给陈校长送了信,后面也确实收到了贺礼和份子,不过人没专门过来。沈卫民觉得他爹挺失望的。虽然最后说陈校长忙,空不出来时间正常,不过心里到底有疙瘩。
现在陈校长的儿子要结婚了,如果真的给家里送信,他爹是肯定要去的,现在就看他们家有没有请帖了。
“哦,那行,那你们看着办。”徐新华这才想起当初卫民来机械厂就是陈校长亲自领来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今天你们出车去省城?”沈卫民说的是徐新华和丁老二。
“是啊。”徐新华应声,接着想起什么似的,“我已经和我爹说过了,这次任务之后还是换我们两个搭档。”
“你和丁二哥相处的应该挺好的。”沈卫民不答反说。
徐新华点头,“还算不错,你知道的,丁二哥就是个闷头干活的性子,秦志峰那事之后更老实了。跟他出车,和我自己出车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睡觉的时候。”
说出来都是泪,这段时间徐新华憋了一肚子苦水。运输队大都是两个人搭档出车,除了突发情况有个伴壮胆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开车疲劳的时候有人说说话,做司机最辛苦的就是开长途车,这要是因为累打个盹儿,可能造成损失不计其数。
当然后面这项对于跑省城的他们来说几乎可以忽
略不济。从县城到省城来往五六个钟头车程,两个司机一个人多说也就开四个点,这还不至于累到打瞌睡。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比如前一天休息不好,比如身体不适,这时候就需要搭档多付出一些。
徐新华之前和沈卫民搭档的时候,有几次都是开全程,两人时不时说着话,也没觉得多累。现在倒好,车厢里时常冷的跟三九天似的,就算只开一半路程,徐新华还是感觉心神俱疲。开车的时候,自己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稍稍好些,坐在副驾驶的时候那可真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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