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意,所以简单的事情他也会想的非常复杂。本该是纸片人的那些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和他有了交集,这让他焦虑。
沈卫民之所以把向暖和李凯联想在一起,当然不是没有缘由。他在对门病房里听到了向暖的声音,李凯所谓的妻子的远房表妹很有可能就是向暖。
已知向暖是京市人,与夏扬州关系匪浅,李凯和他夫人认识十多年,两人应该是青梅竹马,十多年后李夫人仍然能认出自的远房表妹
,证明她们小时肯定经常见面。由此可见出李凯和他夫人应该也是京市人。
京市人如果跑到汉北省省城工作沈卫民觉得情有可原,就像叶建和一样的情况。但京市人跑到池县来工作就不得理解了,现在不比后世,出趟远门并不容易,对应的回趟家也不容易。
可能的猜想是两人家道中落又或者是两人的结合不被家族看好,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确实遭遇了某种挫折。
依照沈卫民对向暖的了解,她不会做对她没有好处的事。沈卫民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是意外被李凯妻子看到,还是专门想被李凯妻子看到。
如果是前者,李凯夫妻应该是无关紧要之人;如果是后者,这件事情就值得好好品品了。
但单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大可能是后者。
运输队遭窃一事到现在都没有查明真相,因为牵扯了田桐,所以沈卫民愈发觉得事情和向暖脱不了干系。现在又出这些个事,如果可以沈卫民恨不得扒开沈宏志的脑子让他看看事情到底是个什么进程。
沈卫民背靠着门闭着眼睛,轻舒了几口气,慢慢缓助心情。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自易躁易怒,明明只是小事情他却总能被影响。
这种烦躁甚至影响了他的工作,不管是昨天和同事起争执还是今天必须坚持的执拗,回头想想好像都不是大事。虽然争一口气很重要,但这显然和他一贯的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
过后想想,他都懂,但是身在当时,他总是控制不住自。
沈卫民拍了拍胸口,“可消停会儿吧,没事儿瞎激动啥?”
平复心情,沈卫民再回到病房,孟彬已经回来了。
看到沈卫民,孟奔懒洋洋的开口:“小舅,你要去食堂帮我捎份午饭回来呗,要是不去就算了。”
沈卫民鲜少被人这么指使,一时间有些呆愣。
“你多大的人了?知道卫民比你长一辈,你还吆五喝六,我看你这孩子就是欠打。”严爱梅佯装的拍了几下孟彬,然后歉意的看向沈秀和沈卫民。
“这
孩子在家里被惯坏了,弟妹别介意。”严爱梅敢接解释。家里长孙,爷奶宠着,爸妈惯着,孩子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来了。倒不是说孟彬有什么坏心思,总是认为某些事情上理所当然,是他这个年纪和成长环境导致的。
事不是大事,但语气容易惹人嫌弃。不过严爱梅明显打算仅止于此,作为外人沈秀和沈卫民当然不能说什么。
不值得生气但也不觉得高兴。
刚才调整好心态,沈卫民没觉得有啥,反正他需要去食堂,下午还有活,捎饭回来不过顺手的事。
不过严庆林和沈秀先不乐意了,两人同时开口,沈秀按住了严庆林的话头。“我不介意。要说被宠惯坏,我家是三柱子也是,看着脾气好实则不然,要不是心疼我这个做姐姐的,他都不能出现在病房里。不过彬彬是小辈,这次你可把脾气憋住了,快去吧,别饿了肚子。”
最后几句话,沈秀是对着沈卫民说的。上班这么累下班还过来帮她忙,忙到现在连饭都没有吃上不说,竟然还要她弟做苦力。如果孟彬吩咐的是她,沈秀都没有这么大怒气。
“行,这个点去食堂估计买不上什么可口的了,有什么我买什么了。”沈卫民看向孟彬。
“他不挑嘴,有点吃的就行,”严爱梅赶紧说道。
孟彬嘟哝,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沈卫民简单吃了份面条,给孟彬也稍了一份。
“今天下班,你直接回家去。你姐夫身体有转机,你回家去告诉咱爹娘一声,让老人别担心。我下午打电话去你姐夫单位,让他们也知道。”临走前,沈秀叮嘱。
“行,我下午回去一趟。”沈卫民没推辞。严庆林没大问题,他也没有必要必须呆在医院里,他现在可不是闲闲没事干,身上一摊子事儿呢。
沈卫民骑着自行车回到机械厂,刚进门却被开门的大爷拦住了。
“小沈同志,这是你的工牌吧?”
沈卫民左右摸了摸,工牌果然不见了。
县城机械厂的工牌是为了证明你是这个工厂的工人而存在的。领工
资拿福利都是出示工牌、签字、按手印儿,此三步骤缺一不可。有些地方没有工牌你就是进不去,比如工厂的副产品店。比如食堂有时候也会要求出示工牌,当然是极少数情况。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谢谢你了大爷。”沈卫民赶紧道谢,虽然说丢了去工会补领即可,步骤不难,不过到底比不上手里就有。
看门大爷摆摆手,笑呵呵的示意他赶紧进去忙活。
下午要同时讯问田桐和举报人,此分为两组进行,运输队这边徐进山要领着两个人过去,其中一个就选了沈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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