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主本来还觉得虞松有点不礼貌，后来听到他管面前这小姑娘叫小妹，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
    虞松嘛，他认识的，虞家分枝的孩子，他家这么费力请来研究院的元老，目的和罗启一样，可虞家的另一个孩子既然都认识老李，何必这么迂回？
    蒋星主脸上笑呵呵的，也不在意俩人当着他的面争执，龙所长就知道这人爱看戏的毛病又犯了，无语地走上前敲了敲桌面。
    “不是要看外伤吗，你伤过头？”
    提及病情，蒋星主收敛了下笑容，点头道：“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不小心把头磕破过，做了微创手术。”
    虞蓓起身绕过桌子，直接走到蒋星主身边，也不啰嗦，伸手轻轻点了一个后脑勺某个位置。
    “当时是伤到了这里吗？”她按住的正好是精神力外泄的地方。
    蒋星主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结痂的地方差不多是那里。
    “好像是吧。”
    “噢。”虞蓓心里有数了，对龙所长点了点头，又想到元老这么大年纪，不好让人家白来一趟，便说：“我看完了，让元老看吧。”
    这就看完了？在场的人纷纷愣住了，这小姑娘就摸了下脉，什么仪器都没有带，也不做检查。
    果然……是来玩的吧。
    蒋星主心里也直犯嘀咕，老李不着调，但做正经事向来都很靠谱，今天怎么回事？
    到底是旧识，蒋星主脸上没有露出异样，他对元老笑了笑，伸出手来：“麻烦您了。”
    元老让虞松过来帮忙，面容严肃地坐下。
    看虞蓓治病，陈教授是带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时不时瞄一眼，但轮到元老，他直接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神情专注地观看起来。
    这差别待遇，啧啧啧。
    虞蓓抱着加强版滋灵石，悄声对龙所长说：“能治。”
    不就一针眼大的口子吗，这就好比是识海发生了动荡，破损了，滋灵石用段时间就好了。
    至于要用多久，虞蓓就不清楚了。同一个精神力等级差异都可能巨大，更别说蒋星主是跌级的，养回去鬼才知道要多久。
    然而事实上，对现在的蒋星主来说，别说是恢复到A级了，能遏制住下跌的趋势就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要真精神力崩溃了，他就只能内退养老，这才是最痛苦的。
    龙所长对虞蓓竖起大拇指，虽然他啥也没看明白了，但她说能治肯定就不假。
    元老看着仪器上精神力分析曲线沉吟了片刻，这确实……有些奇怪。
    “可以排除基因变异导致的病变。”
    元老的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脸上遍布皱纹，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异常，说话的时候底气又足，很有说服力。
    虞松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陈教授都没敢下定论，元老却胸有成竹，似乎更胜一筹。
    “元老比陈教授厉害诶。”
    虞蓓和龙所长窃窃私语，实际声音也并不小，还没有老眼昏花的陈教授听了个清楚。
    他瞥了一眼虞蓓，哼了一声。年轻人不懂得尊老，是会吃亏的。
    罗启就比较沉得住气，站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底气十足。
    陈教授对元老是尊敬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上前一步道：“您的话我不认同，从精神力出现开始，外伤引起病变的概率始终很低。”
    他语气肯定道：“我认为这绝不可能是外伤导致。蒋星主之前使用过云科公司旗下的安抚药剂，安抚药剂是我带头研发的，效果虽然比安抚剂好，但具有一定的刺激性，我倾向于基因突变。”
    元老笑了笑，说话的语速比较慢，却很和气：“蒋星主的基因检测没有问题。帝国每年都有相当大一部分的军人，因为外伤导致精神力崩溃，蒋星主属于特例。”
    人的身体很复杂，即使是星际时代，人类对身体的研究仍在路上。
    陈教授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是没有去过战场，但我在云科接触的实验数据比您想象得还要多。”
    元老呵呵一笑，实验数据能有战场上积累的数据多？
    两个大佬你一言我一语，从精神力的起源听到基因的定向变异，最后又说起了基因病。
    这简直就是在上课，听得虞蓓想睡觉。
    龙所长毫不掩饰直接打了个哈欠：“得了，咱去领功吧，我怕这两位固执到头能打起来。”
    文人扯头花本就挺可怕的，更何况这两位年纪都不小，出了任何事都是帝国的损失。
    龙所长拿着加强版滋灵石来到蒋星主身边，因为陈教授和元老的深入探讨，其他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聚集在两人身边，聚精会神听着，真就是来学习的。
    蒋星主也是，然后就被龙所长不解风情的打断了。
    他居然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虽然很快就调整了表情，虞蓓还是看见了。
    这蒋星主……还真是个妙人。
    虞蓓觉得好笑，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背景，看热闹真是人类的天性。
    那边龙所长不知道说了什么，蒋星主好像不太愿意要滋灵石，龙所长态度强硬地把滋灵石塞给了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病我找人治了，人情你怎么还我？”
    “啊？”蒋星主以前还在军部的时候相当佩服老李，但他实在没想到，怎么退休之后他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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