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在收拾那些书册的时候,想到些什么,随手抽了几本书册,又跑进院中,轻手轻脚地走到齐眠玉身边,开口道:“师兄,给你几本书册,你随便翻翻,也不会无聊了。”
她没等齐眠玉出声,将那几本书册放在石桌上,又调转回头,继续跑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齐眠玉坐在院中,修长手指摆弄着茶具,轻捻起灵茶入水,以灵力催动火势后,收回了手。
与此同时,他的眸光平淡地扫过那几本书册。
《论如何做好一名医修》
《说一说关于乐之一道,作为乐修,我们该如何修习》
《茶经道》
《编剑穗的一百种方法》
《论神陨之地的神迹》
《钓鱼,我们应该这样做》
……
全是一些与剑修没有半点关系的书册。
齐眠玉随手翻开第一本有关于医修的书册,从书页之中随风飞出几封信,胡乱散开在石桌之上。
第一封信面上压了一朵以灵力保存完好的绯色花朵,上面写着:宁宁小师妹亲启。
信并未被拆开。
齐眠玉盯着那朵绯色花朵,眸色浮现出一丝淡漠的凉意。半晌后,他轻声笑了下。
正值盛长宁收拾好曲薇薇今早来她房间落下的东西,抱着那些东西出了院门,跑向对面曲薇薇的房间。
她随口喊道:“师兄,我很快就好了。”
院中有灵茶被煮沸的清淡茶香溢散开来,传遍整个院子。
盛长宁放好曲薇薇的东西,转身关好房门,路过院中时,她还轻声赞扬说:“师兄,你煮茶的手艺也挺厉害的。”
说罢,她又飞快跑回房间,继续收拾东西。
彼时,齐眠玉坐在院中,指尖拨弄开第一封信,幽深的眸光落在第二封信上。
一朵白中带粉的小花被灵力保存完好地别在信面上,上面写着:长宁小师妹亲启。
灵茶被煮沸的香气盛放开来,齐眠玉盯着那封信看了好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抬手掐诀,掐灭火势,拿过其中一只空杯,冷漠地倒了一杯茶出来。
第三封信上,别了一朵水蓝色的花朵,上面写着:盛长宁师妹亲启。
第四封信上,没有像其他信一般,附带上任何的东西,信面却反而别出心裁,以墨画作封,是学堂一角之景。
齐眠玉抬起手,将这几封信一封一封堆叠好,放在一起。
紧接着,他又去翻那本《说一说关于乐之一道,作为乐修,我们该如何修习》,随手一翻,就是几封信翻飞了出来,散落在石桌上。
齐眠玉垂下眸,轻饮过灵茶。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那几封信,将其一一堆叠在一起。
其中,除了那些别着各种颜色小花的信之外,依旧有一封别出心裁以墨画作封的书信。
这一次,墨画描绘的是洗剑池一角之景,是放置在洗剑池旁的那一排木剑剑架。
待到齐眠玉将盛长宁交给他看的那几本书册都给翻过一遍后,盛长宁终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丢进储物空间,走出了房门。
“师兄,我收拾好了。”
盛长宁走到齐眠玉身边,嗅见灵茶清溢的香气,目光一扫,慢悠悠地扫过石桌上堆叠在齐眠玉手边的那一大叠“情书”,原本平缓的呼吸顿时一滞。
这一瞬,她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完辽完辽,竟然忘记随手放进书册里的这些“情书”。
齐眠玉察觉到盛长宁的靠近,神色未明地淡声道:“你的信,自己收好。”
“师兄,我能解释的。”盛长宁目光游离,小声解释说,“这是我每次上早课的时候,有人塞到我书桌里面的信,我都没看过。”
为此,她还给自己的解释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认真道:“师兄,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耽于这些事儿,我有好好修炼的。”
“我都不管这些事,他们塞到我书桌里,我不收走,下次教习来检查书桌,会骂人的。”
“谁骂你?”齐眠玉冷声问。
“这倒……”盛长宁迟疑道,“这倒还没有。”
“下一次把信交给教习。”
盛长宁听着齐眠玉的话,认真反思过后,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有人把情书上交给老师……
这做法好像不太好。
思及此,盛长宁小声反驳道:“师兄,这样的话,教习就会骂那些人了,挨个骂过去,会耽误课程教学的,不利于修炼。”
齐眠玉闻言,轻应了一声,淡漠道:“你倒是个好人。”
在早课睡觉,就没有不利于修炼了。
盛长宁见“情书”这事儿暂时揭过去了,微松了口气,瞥见那一大叠“情书”,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拿。
结果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多,她一只手都没拿得住。
齐眠玉冷冷地笑了一声,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方玉盒,放在石桌上,平静道:“装好,留着,放书房。”
“……”盛长宁沉默了一瞬,慢吞吞地应声说,“我知道了。”
她抬手,飞快地将那些书信堆放在玉盒之中,便又听见齐眠玉道:“以后的,也放进来。”
盛长宁闻言,悄悄地看了一眼齐眠玉的侧脸,猜测着他此时的心情,然后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将书信收好之后,盛长宁轻抬指尖,将玉盒盖好,把那几本书册收起来,道:“师兄,我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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