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盛长宁手中又被塞了一块雕刻有“宿栖”二字的小玉牌。
盛长宁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有不少人向她分发玉牌,既有星辰一脉的弟子,又有宿栖一脉的弟子。
甚至,在一条长街上,两方弟子为了争夺她这个客源,差点儿打了起来。
最后,是齐眠玉祭出长剑,凶巴巴地制止了双方的争夺,又把她给迅速带走。
时至走到客栈门前,盛长宁手中已经接了很多块来自于星宿阁的小玉牌。
一路上,没人敢发小玉牌给齐眠玉,只敢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玉牌偷偷塞进她手中。
齐眠玉冷声道:“他们怎么只发给你?”
“可能是因为看出来你不需要?”盛长宁轻声猜测道,“又或者是看我比较好说话一些?”
齐眠玉继续淡声说:“你不拒绝。”
“嗯,他们也算是一片好心与善意。”盛长宁想了下,继续说,“大家都是出来干活赚灵石的,都比较辛苦。”
“他们不穷。”
齐眠玉说到此处时,瞥了眼盛长宁手中一大堆小玉牌,出声说:“你穷。”
扎心了。
盛长宁摩挲着手中的小玉牌,能用得起玉来当“小广告”牌,这星宿阁是不穷。
半晌后,她据理力争道:“剑宗也不穷。”
剑宗不穷,她穷。
可她是剑宗弟子。
那么,星宿阁不穷,跟星宿阁弟子穷,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
齐眠玉抿唇思索。
半晌后,他低声道:“我养你。”
他永远也说不过她。
盛长宁闻言,笑了下。
自不远处的长街上又走来一队来自于星宿阁的弟子,她抬手推着人,很快走进客栈。
她好不容易才哄好“醋坛子精”,可不能再让其他人发小玉牌给她了。
夜里,城中各处有繁灯亮起,如白昼一般。
盛长宁抽空,又去了当地的情报收集行一趟。果不其然,来说消息的,又是接到灵讯、飞快撕裂虚空赶来的云星遥。
盛长宁问了一些关于星宿阁两脉之争的事情。
“星宿阁啊,星宿阁的两脉之争是从大概百年之前开始的,现如今星辰一脉的大长老与星宿阁阁主在百年前,同为上一任星宿阁阁主的亲传弟子。”
“那时候,如今的星宿阁阁主胜出,星辰一脉大长老竞争失败,他性子暴躁,不服当今星宿阁阁主的管教,便自命分出星辰一脉。”
“新旧势力交替混乱,又因为上一任星宿阁阁主羽化陨落得匆忙,等星宿阁新阁主发现之时,星辰一脉已经初成规模,再也回不去百年之前的融和了。”
“自那之后,星宿阁内部便有了星辰一脉与宿栖一脉。两脉之争相近百年,也未曾得出来一个结论。”
盛长宁听完,有些好奇道:“星辰大长老是星宿阁阁主的师兄?”
云星遥道:“师弟。”
“那星辰大长老的修为比星宿阁阁主的修为高?”
“修为相当,都是大乘中期。”
云星遥说罢,看向盛长宁,开口问道:“小长宁啊,你是想问为什么星宿阁阁主是师兄,在修为相当的情况之下,还具有正当身份,却任由星辰长老进行这两脉之争上百年?”
盛长宁道:“我今日进城,发现星辰一脉的弟子大多都很强势,宿栖一脉弟子有点势弱。”
在修为相当的情况下,星宿阁阁主属于正当继位,星宿阁阁主的势力,竟然还比不那位星辰大长老的势力吗?
“这就得说一说他们师兄弟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星宿阁阁主与星辰大长老两人为同门师兄弟,当年的关系亲如兄弟,却并非像如今这般势如水火。
当年,星宿阁阁主先行拜师十年,于医修一道上颇有天赋。可是,比他更有天赋的,是十年后拜入星宿阁的小少年。
少年初初拜入星宿阁,还是他师兄一直帮忙照顾和看管其修行的。
少年的天赋极高,远超其师兄。
在少年没有拜入星宿阁之前,众人所夸赞的对象都是师兄,称他有大乘之资。星宿阁下一任首席弟子,必定是师兄。
可是,当少年来了以后。所有人夸赞的对象都变成了那个少年,夸赞其有大乘之资的对象,全都是少年。
星宿阁下一任首席弟子,必定是少年。
盛长宁闻言,点评道:“夸人用重复的话语,的确很容易出事,要换着各种花样来夸人。”
“对对对。”云星遥颇有同感,点点头,话起当年,“话说当年我被夸的时候……咳咳,有人说我是剑、道同修的天才,天赋异禀,未来可期,是一个修行的好料子……”
盛长宁话语一顿,听着这隐约有些耳熟的话。
这不是她当年换着花样夸云星遥的话吗?
当时,云星遥苦练剑法,三年未得成效,她不想打击他,无奈之下只好把人送去道宫修行时,临行前便说了这样一番话来鼓励云星遥。
自旁侧迎来一道冷淡的目光,盛长宁没转头,就知道是她宝贝正在看她。
盛长宁轻咳两声,打断云星遥的话,出声道:“云叔,你继续说。”
云星遥颇为遗憾地应了声,继续说起星宿阁师兄弟之间的事。
少年不仅在医道上的天赋极好,在修炼当年的天赋亦是不斐。在少年出现之后,师兄原有的天赋与光华都因此而黯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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