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声质疑:“她为什么直称星宿阁阁主秦怀景的名字,却对祁燃称为是祁燃前辈?祁燃与秦怀景之间的争斗,数百年未曾休止。这一点,我们皆知。”
盛长宁小声说:“因为……当时只有祁燃前辈出手,将我和师兄送了出来,在我这里,他是个好人。但是,秦怀景他是要抓我、害我的坏人,我就不喊他前辈!”
云星遥赞同出声,道:“对对对,别喊那么多坏人当前辈,好心没好报。”
有人冷声道:“云星遥,你能别插话吗?”
云星遥闻言,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祁燃和秦怀景会为了一串明显不属于大男人的手串而争执吗?”
“我知道。”曲凌平静道,“大家都是其他四州的人,对于北州不太熟悉。百年前,星宿阁两脉之争开始,源自于上一任星宿阁阁主陨落,秦怀景继任星宿阁阁主之位。”
“都说是祁燃心怀不满,这才有了星宿阁两脉之争。”
曲凌问道:“但是,大家可知道百年前四方阁首席弟子是何人?”
“那时候,四方阁首席弟子应该是慕秋。”
曲凌闻言,又问:“那慕秋与星宿阁之间的关系如何?”
“甚好。”有人答道。
云星遥道:“这不就对了,慕秋是几百年间,四方阁最具天赋的炼器天才,若是她未曾陨落,如今成就必定远超炼器宗师。”
云星遥语调轻缓地出声道:“而在百年前,慕秋是谁的未婚妻来着?”
“秦怀景。”
“不对啊,我听说慕秋跟祁燃关系很好,情投意合。”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争执的几人话音一顿,神色僵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弥漫开来。
其间,不乏有人暗戳戳地看了几眼曲凌。紧接着,他们又暗戳戳看了几眼不远处的应寒野。
应寒野见状,笑出了声,话语却是颇为冷淡:“怎么?大家都看我呢?我与秦怀景不熟,与祁燃不熟,与那慕秋自然也不熟。”
云星遥直言不讳道:“他们就是心里想想,又不敢明说出来,应家主,你别这么大火气。”
旋即,他继续说:“当年四方阁首席与星宿阁交好,那又为何不能炼制出这样一件法器呢?”
“云星遥,你是说秦怀景和祁燃为了这件法器而打起来的?”那人说罢,看向盛长宁,道,“是这样吗?这件法器是慕秋炼制的?”
盛长宁闻言,摇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慕秋是谁。”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云星遥嚷嚷道:“慕秋还在的时候,人家小姑娘都还没出生呢?能知道什么?你可别强人所难。”
剑宗宗主思索片刻,出声说:“小长宁,你与齐眠玉随我来。”
此言一出,当即有人反对道:“不行。”
“此事事关重大,怎么能任由颜宗主将人带走?”
剑宗宗主拂袖,冷漠道:“我剑宗的人,我还不能带走?”
盛长宁晚往前走了两步,迟疑出声说:“如果不走的话,我可以再试试这件法器吗?”
说话间,她又抬起手来,轻轻摇动着手里那枚手串,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响随之而起。
九枚铃铛同时晃动,在场众人却依旧只听见了一枚铃铛的响声。
盛长宁垂眸看了一眼,面容间掠过一瞬迟疑与不安。
她慢慢抬起手来,先是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剑宗宗主,继续摇动着手串,依旧只有一枚铃铛的响声,清脆而短暂。
盛长宁继续移动着身形,逐渐从云星遥、曲凌、应寒野等人的身边走过,那件手串却依旧只有一枚铃铛在响。
时至某一瞬,盛长宁拿着的手串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银铃声响,于茫茫夜色间,尤为刺耳。
盛长宁慢慢抬眼,看向手串经过时传出急促声响的那人,正巧与这人对视一眼。
这人眼神颇凶,大有一种想把她给吓走之意。
“你……这位前辈,你好……”
盛长宁迟疑地小声说些,却并未收回手中的法器。她与这人僵持几息之后,蓦然抬手,将掌心的手串递送过去。
一时间,周遭寂静无声,唯余她手中疯狂响动的银铃手串。
“你这小辈……”
这人冷冷出声,呵斥道:“你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话音落下的瞬间,却是变故突生——
这人突兀伸手,一把夺过盛长宁手中摇响不绝的手串,抬手撕裂虚空,意欲强行离去!
变故发生于短短瞬息之间,盛长宁略一收拢手指,出声说:“不行,那是祁燃前辈留下的……”
她的话未曾说完,抢夺手串之人便蓦然抬手,朝她袭来。
那人始一出手,便是必杀之势!
“铮!”
与此同时,长剑寒绝,悍然而至。
盛长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坠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转瞬被人带离此地。
剑宗宗主的长剑挥出,便是凌厉一式,斩绝那人虚空去路。
封禁圈内,战势一触即发!
盛长宁被齐眠玉带走之后,很快远离了战场。
此刻在场的大乘修士纷纷出手,朝着那个夺走手串的修士袭去。
而其余弟子尽数退散开来。
大乘修士之争,非大乘境界,不得插手,也无法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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