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灼目光逼视着她,好似她不做出反应,他就不松开她。
少女长发披散,雪肤红唇,凝望他片刻,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慢慢揽住他。
“是要我抱你吗?”
她轻声问,一边说一边揽他更紧。
她身子开始发抖,不是被他沾雪衣袍上温度冷的,而是越贴近他,越觉自己身上衣裙单薄。
姜吟玉心跳得更加厉害,足尖绷起。
寂静的夜晚,放大了人的一切感官,她能察觉他的指尖开始发热。
姜吟玉踮起脚,小声贴着他耳廓道:“我抱你了,你还冷吗?”
她用自身的温度帮他取暖。
身子隔着两层布料,温度慢慢传递。少女鬓发里的香气,幽幽绕绕,如藤蔓缠绕上他的颈间。
下一瞬,他搂她入怀,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姜曜道:“还是很冷。”
二人身侧有一个暖炉,散发出热气,扑向他们的衣袍。
原本萦绕在周围冰冷的气氛,早就变得炽热、燥热。
可他居然还说冷?
姜吟玉只贴他贴得越发严丝合缝,又问:“还冷不冷?”
她去摸他的手,感觉那手明明已经恢复了温热。
然而同时,她又摸到他手掌上一道浮起的青筋,好似被里面的血液给灼烧了一下,指尖蜷起来。
这大概是男人,在面对娇弱的猎物时,天性使然,血液会变热。
姜吟玉推他手,道:“你已经不冷了。”
姜曜俯下脸,嗓音低哑问:“明日回东宫,怎么样?”
他将她的手反手扣住,十指相扣,抵在她腰后,重一下轻一下地。
姜吟玉腿脚发软,声音也发软,道:“不行,我母妃要我留下来陪她。”
姜曜道:“你此前不也答应过我,会留在东宫?”
姜吟玉觉得就算是猎人,他也是最有耐心的那一个。
他循循善诱,慢慢击溃她周身的防线,让她一点点卸下心防,到最后将自己主动送到他手上。
她从他怀里抽出身,借着冰凉的空气冷静。
她稳住声音问:“皇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根本不像兄妹间该有的样子吗?”
姜曜轻声:“有何不对吗?”
姜吟玉唇瓣颤抖,就觉腰间被他一掐,他唇瓣沿着她耳垂慢慢向上。
“柔贞,你本就不是孤的亲妹妹。”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提。
二人之间的温度又升,姜吟玉敏锐察觉到了危险,轻轻去推他的手,可害怕发出响动,只敢小幅度在他臂弯中挣扎。
“皇兄。”她扬起柔美的脖子,哽着声音唤他。
她全然未察觉自己的嗓音又软又酥,像呼吸不匀的娇呼,又仿佛夏日枝头待采撷的樱桃,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月光与雪色柔柔拂进殿内,洒在她修长紧绷的脖颈上。
她一身薄裙实在太薄,有些东西姜曜能鲜活得感受到,譬如她的心跳,又譬如旁的一些什么……
姜曜将她腰肢轻轻一提,抱到一侧桌案上,她坐在那里,不必仰视和他说话。
姜吟玉足尖点不到地,十分没有安全感,腰肢被他搂着,一半依偎他身上。
她也只能靠着他,来稳住身子的重心。
他声音何其的温柔缱绻,就像是一把刀柔情地刮着人心尖。
姜吟玉侧过头,不想看他,可耳垂一侧全是他的呼吸,足尖都都绷直住。
姜吟玉受不了他这副话语温柔、却逼迫她事的模样,手推他离开。
二人衣袍相贴,一坐一立在桌案边,在低声交谈。
可若有人从背后看,怎能不怀疑他们是在亲密相拥,还是在做一些旁的事。
这个时候,床榻上又传来的一声响动。
姜吟玉一下从姜曜肩膀上抬起头,意识到这次不是别的响动,连忙拍他肩膀,让他侧开身子,跳下了桌案。
床榻上有一道影子坐起来,姜吟玉心都快跳出来,拉着姜曜到屏风后。
她将他推进去,做口型示意他不许出来。
做完这一切,姜吟玉转身,恰巧就见兰昭仪挑起帘子出来。
二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目光对视着。
姜吟玉将碎发理到耳后,展露笑容,走到桌案边给自己倒茶,道:“母妃也醒了?我夜里睡不着,下来喝盏茶。”
兰昭仪嗯了一声,尾音拖长,好似才从睡梦中醒来。
姜吟玉放下茶盏,准备上榻,兰昭仪就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姜吟玉摇头:“没有。”
兰昭仪不信,趿鞋下榻,目光巡睃大殿。
姜吟玉伸手拉她,被兰昭仪一下扫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在经过屏风时,脸上疑惑的神情更重,抬步往里绕过去。
姜吟玉出声制止,屏风内的人,已经先兰昭仪一步,绕了出来。
姜曜从黑暗中走出,面容渐渐变得清晰。
殿内气氛一滞。
“太子?”
兰昭仪看到眼前人,大吃一惊,目光上下扫视,又看一眼一旁的女儿。
兰昭仪怒火直起:“这是怎么回事?”
姜吟玉走上来解释,“母妃……”
兰昭仪看她脸色绯红,不知是被人发现后恼羞红的,还是方才和太子在耳鬓厮磨,情意绵绵脸红的,总之不管是哪一样,都昭示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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