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很难猜吗?”甄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庞孜:“……”你这么说倒显得我比你傻很多了嘛。
沈青眉忽然停了下脚步,庞孜与甄寿一起回头看她。
“刚刚看到曲前辈, 忘记向他询问曲道友的近况了。”沈青眉微微蹙着眉头, 神情有些懊恼。
庞孜、甄寿:“??”
两个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沈青眉刚刚见到那位曲前辈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原来,她将“曲前辈”和“曲道友”认成两个人了!
“快看, 牡丹楼的公子们又出来献艺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道。
一时间,街上的人流便开始往某一个地方涌过去。
白尘芜他们也随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最后,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花楼面前停了下来。
如果说他们刚刚去过的皎月楼走的是清雅婉约的路子的话, 这座牡丹楼就当真算是一朵人间富贵花了。
整座楼宇金碧辉煌,处处都透露着毫不遮掩的豪横。
不过白尘芜听曲颜奴以及那分舵弟子都介绍过,这牡丹楼与皎月楼有很大不同。
牡丹楼开门做生意不是为了钱财, 里面的伎子全都是合欢派各宗的低阶弟子。他们虽然不会采补凡人,但是为了能够更快地提升技能,也免不了会有一些奇葩行为。
比如,生意做到一半忽然要爬起来做笔记。
比如,要求客人要做一些高难度动作的奇怪招式。
久而久之,不少客人就都被吓跑了。
因此这牡丹楼虽然规模宏大美人如云而且嫖资便宜,但是,生意却不似皎月楼那般兴旺。
客人少了,楼里面的弟子们练习的机会也就少了。如此,他们就不得不想些法子招揽客人。
而这种在花楼门口献艺的方式就是他们最惯用的。
毕竟合欢宗的弟子,有哪个是没有才艺的呢?
凡人看到如此多的美人齐聚于此,自然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当然,这也就仅限于那些没有被“坑”过的生客,已经吃过亏受过惊吓的熟客是不会上当的。
于是,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总是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甲:“啊,那位抚琴公子皮肤好白腰好细,床上压起来一定很销魂吧。况且价格还那般便宜,我一定要去试一试!”
乙:“呵呵,妹子你可以去感受一下,做到一半忽然被放鸽子是一种怎样销魂的感受。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甲:“啊,那那位唱曲儿的公子呢?看起来长得乖乖巧巧的,声音还这么好听。”
乙:“呵呵,妹子,你可以感受一下,明明已经精疲力尽还要被迫继续进行了好几轮,还要每一轮都换姿势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甲:“啊,那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公子看起来……姐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不是那位公子的对手。妹子这就回去洗洗睡了。”
白尘芜他们凑过去也欣赏了一会儿表演。不得不说,这牡丹楼的公子们才艺还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唱歌跳舞弹琴也就算了,钻火圈碎大石都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里同皎月楼一样,也能够感受到很明显的禁制的气息。
在这里作案,似乎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难道,全都是凡人的天香阁才是最可疑的?
白尘芜微微蹙眉,往街上不远处的另一座楼阁望过去。
那里既没有牡丹楼的冲天富贵,也没有皎月楼的逼人灵气,就是普通花楼该有的样子。
由于今日牡丹楼的活动,许多客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如此,不远处的天香阁生意便不如平日那般兴隆。
几名年轻男子轻摇着香扇,倚着楼上木雕的镂空前台,举止悠闲地看着热闹。似乎并不担心牡丹楼的这一番骚操作会抢了他们的生意。
其中有一名男子,半倚着雕栏,慵懒地朝着白尘芜他们所在的方向望过来。男子半张脸覆着薄纱,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夜色下闪着灵动的光。
莫名地,白尘芜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姑娘可是也看上了天香阁的流云公子?”身边一个路人神秘兮兮地凑到白尘芜身边,“那可是天香阁的头牌,平日很少见客的。”
白尘芜他们看了一会儿热闹,确定牡丹楼没有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便回客栈各自休息了。
旎城不像东山镇,这里的客栈有很多。
之前庞孜她们是住在另一家地点更偏僻的客栈的,因此晚上她们就回了那边。
半夜里,白尘芜忽然听到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少年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
“师尊,徒儿睡不着。”莫清欢仰着头,顶着两个黑眼圈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师尊。
“这家客栈好奇怪,徒儿总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徒儿看。”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蹭进了师尊的房间。摆好了枕头,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师尊的被子里。
对于徒儿给出的这个理由,白尘芜表示她是不可能相信的。毕竟在玉鸾峰的时候,某个爬床小能手就总是会想出各种天马行空的理由,目的就只有一个。
要让师尊抱着睡。
“这里呢?还有眼睛在看你吗?”白尘芜垂眸,好脾气地问着被子里的小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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