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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春不知道今日游家宴请的都是什么人,但看衣着大多非富即贵。
    城中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昨天还死了好几个人,他们竟然也有心情来参加婚礼。
    宴春还没等表示出什么,秦妙言就凑到了宴春的耳边说:“我觉得如果这些人都死了的话,说不定西邻国才能真正的繁荣昌盛。”
    宴春只当秦妙言是在开玩笑,对她笑了笑,然后游横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还催促场中侍婢,给他们收拾出了一张桌子来。
    甚至亲手接了霍珏的贺礼。
    宴春坐在桌边之后,都有点佩服游横,他害怕霍珏害怕得很明显,却也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恐惧与憎恨,笑脸相迎,也是真厉害。
    众人其实谁也没有胃口,不过现如今皇城中魔修在暗,他们在明,只能守株待兔罢了。
    荆阳羽和天地城佛宗在皇宫之中守着,他们就只好在游家守着,守着这群衣着华丽的酒囊饭袋。
    整个桌上就只有怀余白吃得毫无负担,这场酒席总共上了百余道菜,怀余白从头吃到尾,到最后连宴春都看不下去了,阻止了她,她这才停下。
    酒席之后,是歌舞表演,一直到日落月升,宴春看着这些喝得东倒西歪的所谓权贵,内心开始赞同秦妙言说的话。
    荆阳羽一直在和宴春通信,说的都是宫中现在的状况,有些朝臣和皇亲,对于佛修没有敬畏,对于魔也没有恐惧,仗着自己院子里养了两个修为稀松的散修,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应付。
    觉得荆阳羽他们拘束了他们,十分不高兴的吵着要回家。
    宴春强忍着没有给荆阳羽回复,让荆阳羽放他们走,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所有此次接了求助灵鸟来的人,都生出了逆反心。
    皇族和皇亲已经烂透了,就连城中的百姓也已经上行下效,很多变得迂腐至极。
    而这种逆反,在宴春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和游横同桌喝酒的一个身着华服的年长男人说的话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那男子说:“今日齐三公子怕是很难洞房,听闻你的女儿自小训马很有一套,齐三公子伤势严重,怕是很难骑得住她这匹烈马。”
    “我这有点好东西,阉割过后的公狗都能发情,游宗主既然现在也已经变成了齐家家主,就要体恤你的女婿,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宴春攥紧了手,周身的灵压无意识外放,整个大厅之中,陡然一肃。
    正在扭动的舞姬摔在地上,醉得东倒西歪的人直接昏了过去,连游横也是胸口一闷,而后竟是一口血呕进了他手里拿着的酒杯。
    茧魂境修士的灵压,只是轻轻一扫,对于这些凡人来说,也是犹如泰山压顶。
    可游横即便是天人五衰,也不该如此虚弱。
    宴春站起来,彻底没了什么好颜色,游横没敢埋怨宴春几乎将整个大殿之中的人都震昏过去,甚至把自己震到吐血。
    而是连忙起身,谄媚地朝着宴春走来,说道:“湮灵仙子这是为何……”
    宴春恨不得一巴掌送他上西天去。
    也就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尖叫声。
    “鬼……鬼啊!”
    “死人……复活了!有鬼!”
    “啊啊啊啊——”
    叫喊的女子之中,有一些是齐家的女眷,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丈夫亲人持剑站在面前,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霍珏第一时间带人冲出去,宴春灵台之中尹玉宸传话来:“姐姐,是我操纵的那些齐家尸体,我手下的魔灵都被困在这些尸体之中,你只管杀。”
    宴春和其他人也冲出去,果然门外来的都是身着齐家弟子服,家丁服,甚至还有游家本家弟子的尸体。
    他们的身体都被魔灵占据,双眸泛着浓重魔气,动作并不够灵活,而是笨拙僵硬地朝着众人扑过来。
    不用宴春出手,霍珏抓住身后的重剑剑柄,却抽出一把寻常的长剑,原来这重剑,竟是子母剑。
    长剑一扫,雪亮的剑光如霜雪催折,最前面的一批涌进来的魔灵,立刻便被连同尸体一同斩杀。
    宴春知道这是尹玉宸无奈的选择,他身为魔修,要为魔神办事,否则无法交代。
    操纵魔灵灵降尸体来攻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看似攻击正道,却私下在帮着正道斩杀魔灵的方式。
    毕竟魔灵哪怕是灵降在活着的低阶修士身体里,也等同于杀了那修士,如果是凡人,更是会直接被魔气烧灼神魂至死。
    宴春抿了抿唇,对尹玉宸说:“你也要设法不被发现端倪,知道吗?”
    尹玉宸应声,操纵魔灵攻击。
    而游横这时候也已经组织游家的弟子们冲出来,只是这些弟子们今日大部分都喝了不少酒,就算没喝,修为也实在稀松,还比不过寻常厉害的武夫。
    见这些魔灵操纵的身体虽然不灵活,却个个浑身冒着黑气,还不怕疼,只要不将他们的脑袋斩断,他们竟是剩下半个身子也要爬上来撕咬,个个都吓得两股战战。
    尤其是宴春他们不知道的一件事,便是这些齐家的修士,并非全是死于魔修。有很多,正是那夜事发,游家这些弟子,按照游横的指示,名为去齐家增援,实则浑水摸鱼弄死的。
    而现在这幅场景,实在是太像恶鬼索命。
    修仙入道,这些弟子们并未领会什么凌驾凡人之上的超脱,而是吃得脑满肠肥,看到此情此景,竟是有人心虚加上害怕,转身弃剑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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