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握住了妻子的手,看向沈振,“等我和你妈百年后,和你弟弟的骨灰葬在一个墓里,儿子,我是我和你妈的遗愿,生前陪你,死后陪你弟弟,记住了吗?”
“是,儿子记住了。”
赵瑞德被白发老妖婆的死差点吓得失禁,被儿子用衬衣撕成的布条捆住之后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叶惜媱看向心如死灰的洛美欣,挑起红唇,“你丈夫和那个老妖婆,翻云覆雨无数次,恶心吗?”
“呕——!”
洛美欣看到曾经风华绝代的白发美人那蜷缩的身子以及干枯的手,还有那张多看一眼会做噩梦的脸,猛地弓着腰开始狂吐。
和赵瑞德同床共枕肉灵结合的那些记忆,让她一阵一阵止不住的恶心。
杀人诛心,叶惜媱看着赵瑞德和洛美欣,就是要诛他们的心,让他们贪婪的得到的,一点一点摧毁,因为这些人渣太令人发指。
“其实你和这个老妖婆本质上都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为了一个好名声为了成为赵瑞德的原配,烧死了那对母女,这个老妖婆为了美貌沦为畜生,甚至勾引男人,一样的恶心一样的枉为人,不是吗?”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洛美欣吐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想起这一世,想起自己享用过的荣华富贵,渐渐恢复了平静。
“成王败寇自古都是这样,我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如今暮年,死又何惧,重来一次,为了我的目的我还是会不择手段,只是我一定看好赵瑞德,不让他染脏。”
叶惜媱摇了摇头,“你真是执迷不悟,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你自己本身就成了肮脏的东西吗?”
“你不会懂的。”
叶惜媱轻叹了下,让那两个吓得尿了裤子的草包男人亲手用手刨开了那小小的坟堆,二十四年已经化为木屑的小棺材里,几只零零散散的骨头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沈夫人颤抖着手,跪在那泥土上,看着小小的骨头心里像刀子挖一样疼。
一家三口一点点的将骨头捧了出来,沈夫人就那么抱在怀里,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喉咙间溢出了几声绝望的嘶吼。
沈诚红着眼睛攥紧了手,他忽地起身,走到赵瑞德跟前,撕住他的衣领咬牙看着他,“为什么是我的儿子!”
不待他说话,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子,咬着牙嘶吼着一刀一刀捅在了赵瑞德身上。
“赵哥——!”
洛美欣嘶吼,却被她的亲生儿子按住了身体,她绝望的看着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她爱了一辈子的人,为了他,她可以杀人不沾血。
叶惜媱打出一张聚灵符贴在了赵瑞德背后,“沈先生,请节哀,还有债主等着讨债呢。”
沈诚看了眼满手的血,松开了刀子。
“沈振,带着你的父母先去酒店,等我三个小时,完了之后我们一起回京城。”
沈振看样叶惜媱,点了点头,扶起自己的母亲,看了看父亲满手的血,他拿出湿巾给他擦了擦。
全场所有人,对这一场光天化日的行凶没有说一句话。
赵瑞德咳出一口血,腹部一把折叠刀的刀柄,伤口却奇迹般的停止了流血,甚至他挨了那么多刀还没有死。
叶惜媱看向那两个草包男人,冷声道:“押着你们的父母回老宅。”
那两个男人亲手押着他们的父母沿着小路往山下去,行到半路,到了赵家的车跟前,司机不明所以,但在两个少爷的吩咐下兢兢业业的开车回了赵家老宅。
等他们走后,叶惜媱绕着墓地所在的地方以及那个老妖婆的尸体还有赵瑞德站的地方转了一圈,掏出一张雷火符,捏在指尖,“敕四方诸神令,请万古正雷天地烈火,予我雷火焚尽此地邪祟恶迹!”
她话音刚落,碧绿色的火焰席卷了她刚才脚印踏过的那个范围里所有的一切,石头的墓碑化为了齑粉,老妖婆的尸体被火苗燃尽,就连地上的血和纸巾,也化为了灰烬。
火焰一灭,地上露出了土色,仿佛被除过草的草地,清新干净,再没有一丝罪恶的痕迹。
叶惜媱和胡云喜来到赵家老宅,赵瑞德的两个儿子不敢给他们的父亲请大夫,因为神仙说了要让他还债。
她在院子里打出几张聚灵符,看向胡云喜,道:“云喜,这次靠你了。”
被烧死在这里,又被镇压多年,没有媒介的话那对母女是没办法出来对话的,所幸胡云喜可以请她上身。
胡云喜点了点头,拿出三炷香点燃,道:“请尊夫人出来一叙。”
三炷香刹那燃尽,胡云喜眼神一变,一阵嘶哑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赵瑞德,你竟然没死!你还记得我吗?”
赵瑞德奄奄一息,根本不能回答她的话。
洛美欣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睛。
她似乎也没想他回答,“我叫张若梅,是地主家的小姐,可惜没脑子,看上了一个人渣……”
赵瑞德家穷,为了活命他勾搭上了地主家的小姐,入赘做了张家的女婿,说是入赘,因为张若梅爱他,所以他们生的孩子也姓赵。赵瑞德衣食富足的度过了战乱年代,可是没两年特殊运动开始了,那时候人心惶惶世道不安。
一看岳父家成分不好,他靠着一张脸和靠岳父家钱财堆积起来的气度偷偷又勾搭上了当时下放的公社书记的女儿,留洋回来的洛美欣,塑造了一段被地主家女儿强取豪夺强制入赘的身世,和看上他的洛美欣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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