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听得一边心里感叹这世间万物机缘果真奇妙,一边也是有些猜到了问:“若是老夫没猜错,那剑法……就是从那石头上学来的吧!”
谢微宁点头道:“仙尊说得不错。第一次紫雷之后,石头在我识海中呈现出了一小段功法,但是不全而且我修炼之后也有点运用不妥,只学了前两招,后来我晋升为上仙之境,又引来了紫雷,这一下后,我识海中的石头才彻底破碎,露出剑招之中的全部细节,我才能继续顺利的学会。这剑法,就是这样来的。所以你们问我是跟着人学的还是跟着秘本学的,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说得太过真实,语气也很认真,且字字逻辑都很清晰,众人听着也都觉得确实如此,没什么意外的。机缘这种东西,确实是如此,他们这么多年有些得到的机缘,不也是如此玄玄乎乎。
仙尊叹道:“帝女能讲述得如此清楚,当真是对我等信任至此啊。你这孩子,只跟我们这样说便算了,给旁人讲可一句都不要讲,更不要说的那么清楚,可得记得往后事事都得设防啊。”
谢微宁应下,问道:“所以这剑法,到底有什么不对吗?为何凝姨你们都是这反应?”
她又将视线投向仙帝仙后,走近了询问道:“父亲,母亲?那我这剑法,以后还要不要学?”
仙帝仙后正欲开口说话,旁边的那仙尊又率先忍不住道:“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是你的机缘,该是你的,你自然能学也要学,你不仅要学,还要争取学得漂亮学得完好,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爱修炼了,不然这剑法在你识海中老夫我都觉得有点暴殄天物了!”
而浮凝靠着封禹,在一旁垂着头不解地喃喃道:“怎么会,他怎么还会留下存着功法的石头?他还留有这等东西,为何……为何不告诉我们?”
封禹揽住她后背,紧了紧臂膀,无声提醒。
仙尊开了这个口就滔滔不绝,似是为这剑法拼命推销一样,就怕谢微宁一个不乐意又放着不学了,便道:“这剑法,当初是一惊才艳羡的少年所创,你不知道他啊那天赋那是十个老夫也追不上的。”
他说着想起什么,又小心瞟了眼风衡仙尊父母的神色,见他们没有过去那样痛苦了,问了一句:“封禹,浮凝,帝女既是与此剑法有缘,老夫觉得,其中内情是不是也该让她知道一二,不然,有些事就这样随着岁月散去,连多少记载都没有,你们难道又能忍心吗?”
封禹和浮凝对视一眼,二人不知道想了什么,似乎是想通了,其中一人便说:“你说的不错。只是我还要平复下心情,就请仙尊先说吧。”
仙尊这才继续说起来,仍是顾忌他们情绪说:“总之,这少年同你一样,天生仙体,出生便是真仙,看着就很聪慧,不哭不吵不闹,出生一年享受天地间灵气,还只是一岁没正式修炼便入了玄仙,让人都羡慕不已。他当初年仅十岁不到十一岁的年纪,就处在上仙之境,这可真是连羡慕都无法羡慕了。”
“他从能说话识字起,便只扑在修练上,少年老成,连玩耍之心都没有,仿佛生来就只对修炼感兴趣,更是很小的时候就爱闭关修炼,拿着秘本就能看上几个月。那时他不太爱与其余人接触,我们想着年纪尚小也随着他去,等他日后长大,一露面怕是都能名声响彻四界。可惜啊,就在他刚创出这剑法与我们看后,便想要第一次进入秘境历练,结果,天妒英才……”
谢微宁迟疑:“天妒英才?”
“罢了,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浮凝抹掉眼泪,低声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当时年纪太小,风衡也是如此,后来出了意外,我们闭口不谈,仙尊等人也是顾着我们的情绪也才没再提起。”
“仙尊刚才口中所说的少年,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风衡的兄长。你的这套剑法,也是由他当年独创的。”
谢微宁嘴巴微张。
“那时,那时他才十岁?”她又忙道,“不过我确实没太有印象了,许是过去太久……”
浮凝表情沉重道:“确实是过去太久,你没有印象很正常,我们这么多年一提起这事就觉得心痛,看你和风衡长大后慢慢都忘了还有那孩子,又想着你们幼时确实交流也少,不记得也好,就没告诉你们,免得徒增悲伤。”
谢微宁怔神道:“竟是这样。”
浮凝叹了口气道:“那孩子,他生来就带着傲气,修炼于他来说太过简单,便有些自负起来,才会遭遇了那样本不该有的意外,想想都觉得惭愧……诸位,我们身为他的父母,也是不想这件事被外人反复提及议论,人言可畏一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他那样的人,应该留下他最意气风发的记忆,还请你们之后就别再提了。”
其余几人理解地应下。
谢微宁心中满是不解,都想当场大喊什么意外啊快点说啊,怎么能说一半不说!到底有什么不好说的!
然而就是没人再说了。
封禹面露哀求之色道:“如今,我们也没想到那孩子离世前还在世间默默留下痕迹,你这套剑法,怕是这世上唯一能代表他的存在了,宁儿,可否请你将剑法内容告知于我们,我们是他父母实在是……”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傅涟遥上前劝解道:“封禹,你这就要想开点了。当初那孩子只愿意将剑法留于秘石内,又散出去流落四界,应该就是只想让其日后遇到有缘之人再解开,你看,他甚至都还知道下禁制,要求有缘之人升至上仙才能彻底学会,那孩子当初就是上仙之境,心里是个有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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