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府的马车缓缓地驶过街巷,镶着金丝线的车帘,在马车的晃动下若隐若现,程安焱远远地盯着。
“扑通——扑通——”
程安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鼻尖有轻微的汗渍,见池府的马车驶来,他眼底尽是恶劣,一想到那个人人夸耀的池瑾言,从今日起落到尘埃里,他忍不住笑了。
他疯狂地想看着那个天之骄子大受打击的模样,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呐喊。
快了快了,马车就要过来了。
程安焱舔了舔唇,在马车即将靠近的那一刻,他看着下属发疯了一般,扬起带刺的鞭子,一鞭子打在马的身上。
“嘶嘶——”
马儿受痛,一下子抬起双蹄,下一刻只见那马儿直直地向池府的马车冲去。
长风大惊:“不——”
第22章 .
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拼命地抓紧缰绳,可惜他的身子听不住使唤,抓了几次都未能抓住缰绳, 长风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一旁路过的人大惊,下意识地闭上眼,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场面。
“砰——”
激烈地撞击声霎时响起, 池府的马车瞬时掀飞在地,尖叫声, 咒骂声, 嘈杂不堪。
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
程安焱缓缓地笑了,他笑的很是肆意张扬,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异常的吓人。
他眼底隐隐地有一丝猩红,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池瑾言啊池瑾言!你也有今日!
名满京城的池二公子,百姓崇拜的会试魁首!
他嘴角露出疯狂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异常诡异。
从今日起, 你就是一个身体残疾的废物!
他一想到所有下注买池瑾言赢的人得知这个消息, 纷纷对着池瑾言露出恨意的狼爪,他笑的越发张扬。
“你很开心?”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缓缓转过身来,当看到完好无损的池瑾言站在他面前时, 程安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颤巍巍地伸着手指向对方, “怎么会!!!”
池瑾言向前走了一步,程安焱吓得后退好几步。
池瑾言眼底透着寒意,嘴角微微地勾起, 缓缓道:“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意外?是不是想着我被撞得痛死过去?嗯?”
池瑾言的话带着一股冷意,让程安焱吓得浑身发抖,他还没有从之前的事情走出来,只是当他看到池瑾言身后的程玉昌时,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贱种出卖了他。
程安焱愤怒地像一头吼叫的狮子,他眼神阴鸷,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在程玉昌身上,怒骂道:“你个贱种!竟敢出卖我!”
池瑾言打断道:“程安焱!你以为你不回答我,这事就完了吗?今日这事,我会找舅舅求一个公道,相信他定会好好解决!”
程安焱眼底露出恐惧,大喊道:“不——不要!!”
贡院门口,前来参加考试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不远处有很多前来送行的马车。
马车多,人也多,但并没有很混乱,众人只是小声地交谈着,偶尔有一两句惊呼声,便自觉地捂上嘴,然后小声说话。
这边小厮接到消息,知道池府的马车被撞飞倒地,马上跑过来向少爷耿子石禀报。
耿子石听完,脸上满是喜色,恰巧他身边排队的是温墨,他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温墨,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道:“听闻温公子花了五万两下注,啧啧,温公子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五万两,就是不知这五万两打了水漂,温公子心不心疼?”
温墨扭头看着说话的耿子石,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啧啧——”耿子石笑的越发恶意,他一副轻佻的模样,看着温墨如同一个笑话,道:“可怜呐可怜!”
温墨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耿子石,道:“你怕不是傻了?阴阳怪气什么呢?”
耿子石笑容一滞,这种感觉着实不爽,但他耐不住性子,凑近温墨耳边低声道:“你的好友,怕是来不了了呢,温墨,你若是现在回去,恐怕还来得及救池瑾言一命,你会去吗?”
温墨一惊,牙咬切齿道:“耿子石,你把话说清楚!!”
耿子石瞧着温墨愤怒的模样,只觉着这张脸好看极了,他笑的越发肆意,“今日本公子就大发善心,温墨,你给本公子听好了,池瑾言他被人撞翻了马车,啧啧,听说那车厢当场碎裂,这人呐,怕是好不了喽——”
温墨顿时怒从心来,没忍住一拳打在耿子石脸上。
“嘶——”
耿子石眼前发晕,他脸一黑,骂道:“你他娘的竟敢动手!!”
周围的人被这情况惊呆了。
耿子石想要还手,奈何温墨人高马大,力气还比他大,他整个人被压在地上按着打。
很快就有人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贡院门口的官兵,官兵将二人分开。
因着二人身份贵重,那几个官兵不愿意得罪人,只是训斥几句了事。
耿子石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阴毒地笑着:“温墨,你有本事打我,你有本事跑去救人吗?你不是自诩和池瑾言是好兄弟吗?你却站在这里不敢去,怕错过考试,啧啧,池瑾言若是知道你能去救他,却害怕错过会试不敢去,他会怎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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