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感觉自己也没有在这里待很久,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程绪站在她的面前,嘴角轻轻勾起,缓慢又坚定地告诉她这个事实:“你回不去了。”
秦沐淼面容僵硬,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她来的时候很放松,因为知道虎啸会送她回去,可是现在虎啸回家探亲去了。
她猛地转身,抄起铲子,提起水壶就往外走去。
程绪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接着就看到她旁若无人地疯狂挖土,然后埋下种子,最后浇水,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她在干什么?
他问出了口:“你在干什么?”
秦沐淼的声音里有对自己的气恼:“努力工作。”
没有一个老板能拒绝员工的自动加班,没有。
若刘管事来抓她,她就说是因为自己太过沉浸于栽花,才会忘记时间。
程绪懒散地靠在门框上,闷笑了一声。
他大概懂她的脑回路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作为那碗南瓜汤的回报。
“算了吧,”秦沐淼对他不抱期望,“你不是被封印在这儿了?你还不快回筒子楼里,等下刘管事来了见你还在外边,小心她去罚神那儿告状。”
“……”
程绪慢吞吞地揉了下眉心,有点头疼。
虎啸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第19章 想骚扰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待洗的锅和碗……
他回头看了一眼待洗的锅和碗,手轻轻地一扫,原本带着南瓜渣的锅碗顷刻间干净如新。
想了一会儿,他在桌子上留下了另一种果子。
在她之前靠近他时,他就发现了今年花神节的彩头已经被她拿到,那是一颗洗髓丹,吃完以后还需要搭配固灵果,否则不能发挥丹药百分之六十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背影,“真不用我送?”
“不用啦,你别……”
秦沐淼想了想,没有把逞强两个字说出来,虎啸说他自尊心挺强的。
“嗯。”
程绪不勉强别人,两人素未相识,他不会向她解释他的身份。
随便虎啸说了什么。
最后看了一眼她勤勤恳恳的背影,程绪毫无留恋地离开。
刚一回房间,刘管事就来信了,灵力幻化成的信封保存了人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问:“神,秦沐淼还在您那儿吗?”
“嗯,你不用管她。”
作为属下,天生就会揣测上位者的意思,而且总会多想。
刘管事接到这份口谕时,盯着这个你字想了很久,神说让她不用管她,意思是他来管?
在房间坐了良久,她的视线慢慢移到另一封信上,那是一殿管事传过来的,明里暗里向她打听关于秦沐淼的事。
既然他知道了,那么光明神也知道了。
唉,刘管事露出了疲惫的神情,罚神近万年鲜少露于人前,一些人目光短浅,尊光明神为上,而光明神与罚神又有难以修补的矛盾。
冥想了许久后,她的目光渐渐坚定,无论如何,她只会站在罚神这一边。
她手一挥,回了两个字给一殿管事——不知。
秦沐淼挖了会儿,感觉四周已经完全没有声音,万籁俱静,她恍然抬起头来,看了眼后边——没人。
他早就离开了。
而刘管事也没有来捉她回去,难道是忘了她?
但看她平时谨慎的模样,也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
该不会是……虽然这么想很没有证据,但她真的很想握着刘管事的肩膀问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丢失多年的女儿啊!
对她也太过纵容,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也说不定是真的忘了她,秦沐淼站起来,拍干净手,仍然不打算回去,万一回去时正碰上刘管事就惨了。
慢慢踱步回小木屋,她不经意地一扫,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洗得干干净净的锅碗。
透过夜明珠盈盈的光芒,她似乎看到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认真地蹲在地上,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遍遍地擦洗这些锅碗。
她好久站着不动,回忆起了刚刚见到程绪不在她身后时,心里划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果然人还是需要社交的,那么,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待了上千年。
她又看到了桌上的那些果子,随便用水冲了冲,她扔一颗进了嘴里,还是清甜可口。
她懂他的意思了,这是她之前送了一朵花的回报。
如此讲究礼尚往来,公平公正,不肯占别人一点便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罚神呢。
小木屋里没有床,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条凳子,她坐在凳子上,尝试地趴在桌子上,很硬,她睡不着。
变换了好几个姿势,脑袋空空,可是一闭上眼睛,思绪就开始乱飞。
花神节,放在现代应该是七夕节,一个该与朋友吃喝玩乐的节日,她现在却来到了这里,还不能在床上睡。
秦沐淼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现在想去骚扰程绪。
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忘了他的身份吗,连罚神都无法将其完全封印的人。
秦沐淼甩甩头,手动关闭了这个声音。
虽然他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但是,他很礼貌,情绪也很稳定,秦沐淼不知为何,就是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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