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有非要思妍丹不可的理由?”颜月糯着声音,眉头却轻皱。
——“若真是如此,到不便直接相求了。颜念的伤重要,但我也不能夺人所需!”
“那倒也不是。”这回,顾珏肯定自己真的听见了对方的心声,他摊开手赶紧否认。
“即是如此,凡事按规矩说话,这思妍丹理应归在下所有!”
只见颜月也不与他客气,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便招了招手,萃果会意,解下腰包,取出五方一百两的银锭放在锦盒内。
“你这姑娘怎么这番无礼!”王吉听她讨要完毕,身边的小丫鬟伸手就要拿丹药,不由暗自着急。
想要思妍丹的可是当今太子,你一个小姑娘,此刻凑什么热闹?得了这丸丹药,得罪了贵人可怎么是好?
他不敢说出顾珏的真实身份,只得不住腹诽。
颜月失笑:“珍宝阁的信誉就如此不值一提?如今银货两讫,思妍丹我自行带走。”事关颜念的容貌,她不愿张扬,更不想以侯府的名声压人。
颜月伸出手,纤纤玉指,白嫩细长。指尖丹蔻轻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长年细细保养得当,才能如此圆润细腻。
王吉暗恼她不懂看人眼色,一手护着思妍丹,一手拈起银锭子:“哎呦,不行不行,姑奶奶,大小姐,这单生意珍宝阁真的做不了。要不下批思妍丹到了,小老儿第一时间送到您府上。”
“你这管事的真真是可笑。”萃果气不过,恨恨地跺脚,“若不是急用,谁会如此高价竞拍,等你下批的思妍丹到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王吉却是打定了注意,上头人说了,当朝太子既然看上了这思妍丹,现在除非是当今圣上在,否则,谁也越不过雅间的这位爷去。
颜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
——“珍宝阁未免目光太短浅了些,京城乃天子脚下,纵使对面的人是天潢贵胄,但他珍宝阁如此明目张胆,以权势压人,何以长久?”
听到她如此想,顾珏暗自点头。
思妍丹,颜月是非要不可。可这珍宝阁的管事却是个迂的。
她眨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珏,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软绵似水:“若阁下愿意相让,在下奉以双酬。”
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白地盯着,饶是顾珏也有瞬间的轻怔。
他记得,从前这位侯府嫡女可是胆小,世家女子谈笑,她都插不上一句的。此刻她的表现,她的心声,明晃晃地却似变了个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微动,语气玩味道:“你可知我是谁?以你我的身份,怕是万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你的双酬?”
顾珏眉宇温润,唇角笑意不断,此刻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漫不经心。
王吉见状赶紧对着颜月连连作揖:“贵人发话了,您还是拿了银子速速离去,莫要惹得贵人不快。”
颜月睁大了眼睛,鼻翼轻颤。
——“我去,看你参与竞拍也算进退有度,几句交谈也算张弛有道。想不到竟是道貌岸然之徒。这是想趁火打劫呀!”
“阁下说的是!那您觉得应几倍才可相让?”颜月眼中疑惑,却福下身去,又软了软声音,“思妍丹对我十分重要,如若可以,请您开价。”
顾珏抿嘴,左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磋磨着,似乎在思索一个合理的数字。
半晌才道:“十倍如何?”
十倍就是五千两!
颜月眸色一沉。
五千两她不是出不起,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丰厚,中馈钥匙也还在她手上,整个侯府的开支尚还捏着,在银钱上她可谓毫无紧张。
可是思妍丹在拍卖行里标价十两一枚已是高价,五百两竞得已是夸张,若不是为了念姐儿急用,她断不会出这样的高价。
——“尼玛,真敢要!张口就是五千两。当下普通百姓家一家三口若是紧着点,一月用度不过十两白银。五千两几乎可抵得上贫苦人家一辈子的生活了。”
就算是大户人家,不在乎这点黄白之物,也不会如此败家。
不想眼前的人竟是个养尊处优,不知民生艰苦,甚至行事略显纨绔的公子哥,颜月眸中失望之色骤显。
“阁下所言极是,千两万两的确不在你我二人眼内,可也已是在下能承担的极限。”颜月自觉语不投机,也不再谦卑,直接行礼告退,“这盒思妍丹我等要不起,您自行拿去吧!”
“不是有伤在身,急需思妍丹吗?”顾珏本是坐的极直,此刻却蜷起一条腿,身子向一侧歪着,好整以暇道。
“此刻夜深,没了这盒,你去哪里寻去?看你衣着配饰,区区五千两白银,还不至于拿不出吧?难道至亲伤痛还比不上一点黄白之物?”
颜月本已准备回府另想他招,不欲与他多做言语。此刻听他语中调侃,不知怎地,竟是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一丝怒气。
她冷笑一声:“公子也知银钱不过身外之物,人命最是紧要,怎地行事却如此荒唐?”
“何出此言?”顾珏眼皮一挑。
作者有话说:
颜月:多亏了读心术,不然我就是传说中的傻白甜!但是亲妈为何还要安排顾珏这号人?
顾珏(人肉信号屏蔽仪):就,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我还是定向收录机~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