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锁门,就说明是自家单独的院子,在首都有这么一套房子,姥家人条件确实很好。
苏蔚冬又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小门:“这就是咱们租的房,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院子被一堵墙隔开,旁边那家是房东的亲戚住。”
从侧门进去,这个小院比田馨想象的要好,她还担心要跟邻居住同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穿过细长的过道,里面是一间屋子,外面搭着厨房,屋子后面有个门,通着小后院,后院有一片空地,能种菜。
田馨眼前一亮,这可比住楼房强,有了这片空地,且能折腾的,养鸡养鸭,养花种菜,都能随田馨的心意。
确实如苏蔚冬说的,院子常年不住人,又脏又破。
田馨叹气,甘蔗没有两头田,不能跟省城比,这是寸土寸金的首都,在中心地段能租上这样的院子,也算是运气好。
这个年头出来租房的不多,再窄也是一家人挤挤巴巴凑合住,不愿意往房租上搭钱。
田馨围着小院子转了几圈,心里有了规划。
欣喜越上心头,这就是她和苏蔚冬的小家了。
从大西北到省城,再从省城到首都,短暂分别后,他们两个总能团聚,
“先去吃饭吧,附近有个国营饭店,口碑很好。”
七点出头,路上的人少了许多,路灯发出黄色的光芒,田馨挽着苏蔚冬,轻声道:“你这房租的鲁莽,万一我考不上首都的大学呢。”
“我对我媳妇有信心,再说,就算你考不上,还有我,我就搬来小院住,替你守到舅舅。”
“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田馨,你的心愿,我会努力帮你完成。”
这家国营饭店人气很旺,只有两三桌空位,田馨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苏蔚冬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点了菜。
“这家烤鸭能点半只,半只不贵。”
不贵?田馨望着价格,吃半只烤鸭,半个月房租没了!
田馨咽咽口水,都说北京烤鸭一绝,既然来了,也得见见世面。
晚上吃多积食,苏蔚冬又点了一份鸭骨汤。两毛钱一碗,还有一道素菜,主食没有点。
葱酱料一份是八分钱,又选了两份。
苏蔚冬笑:“借媳妇的光,尝尝烤鸭的滋味,上次过来,我只吃了一碗面条。”
“你来首都这么久,没吃过烤鸭吗?”
“没吃,我想等你来一起吃。”
烤鸭端上来,田馨直了眼,鸭皮的色泽红润油亮,鸭子的香味散过来,盘子里的鸭肉一片片摆的好看整齐。
以往田馨只吃过炖鸡炖鸭,还没吃过烤的鸭子呢。
“咋还有白糖?”
苏蔚冬也一知半解,含糊道:“听说,鸭皮蘸着白糖好吃,解腻。”
田馨撸撸袖子,这么香的鸭子,腻死她吧。
吃完饭,田馨拍拍苏蔚冬:“苏蔚冬同学,这顿饭,我十分满意。”
除了贵一点,没有其他毛病。
田馨转念一想,贵就贵点,她又不是吃不起。
吃完饭,苏蔚冬想在附近找一家招待所。
田馨没料到苏蔚冬会租房,明天田馨简单收拾,在招待所最多住个两三天。
田馨是省城人,来首都住宿也需要介绍信,田馨把信拿出来。招待所的人扫了二人一眼:“俩人,开一间?”
“同志,我们是夫妻。”
两口子开一间房自然可以,前台翻了个白眼:“我咋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两口子?有啥证据吗?结婚证带了没?”
田馨苦笑,谁出门带结婚证啊,她没有,在家里柜子搁着呢。
“同志,能通融一下吗?我们真是夫妻。”
现在查得严,她不能给乱开房间:“不行,没结婚证不能开一间。”
“同志。”苏蔚冬开口。
只见苏蔚冬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红本,递给前台:“这是我和我爱人的结婚证,你看一下。”
随身带着结婚证?
苏蔚冬这结婚证从哪来的?
苏蔚冬像是看出了田馨的困惑,道:“结婚证我一直放在单位的抽屉里,刚才出来前,想到今晚得住招待所,就带上了。”
行,苏蔚冬挺细心,不过……
“大哥,你为什么把结婚证放单位啊。”
苏蔚冬皱眉,似乎很困扰:“自从我过来,单位总有好心的大姐给我介绍对象,我说结了婚,没人信,没办法,我只能随身带着结婚证,证明我有合法伴侣的事实。”
田馨:“……”
苏蔚冬得意极了,低头望着田馨,眼神像是在说,快夸我。
田馨推开他,拿走房间钥匙:“走了。”
自己男人被别人惦记,终归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田馨噘着嘴,苏蔚冬哄了好久。
田馨喜欢睡高一点的枕头,苏蔚冬又去要了一个枕头,给她垫了垫。
躺在硬板床上,苏蔚冬颇为遗憾:“可惜,今天不能犯错误了。”
“啊?”
“缺乏作案工具。”
田馨瞬间反应过来,可不是吗,初来乍到的,他俩哪有计生用品。
田馨还在上学,几年内都不打算要孩子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苏蔚冬抱着田馨,裹紧被子,在田馨脸颊上轻吻:“我不动你,就这么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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