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里的布头价格水涨船高,比平时贵几倍,就这样,还有人咬牙去买。
田馨不想赚这缺德钱。
田馨按照从国棉厂的进货,售价翻了一倍。
这在平时是正常价格,在此刻,那简直是活菩萨啊!
宿舍里,樊燕知道田馨手里有布料,她大嘴巴,其他人也知晓了。
不光是田馨宿舍,其他宿舍也来找她买布头。
田馨无奈:“你们不缺吃不缺穿,没必要现在买,我这都是残次布料,质量没那么好。”
到了这会儿,谁还顾得上这个?
有说自己囤着的,又说给家里买的,就这样,田馨在学校里分着卖了五匹布料。
瑕疵的地方也有人要,价格便宜就成。
田馨最开始有六十匹布料,这么多的囤货,在房间里堆满一角,才几天时间,卖的只剩下十几匹。
田馨售卖的对象都是普通百姓,有二道贩子想高价买,再倒手赚钱,田馨没卖。
人得有良心,哄抬物价的钱赚了,晚上都得做噩梦。
田馨给舅妈送去了三匹布料,让她别着急。
金溪月端了点心过来:“我们不愁,你舅舅说了还能差布料了?瞎折腾,咱家啥都够用。”
田馨拿过来两匹棉布,一匹的确良。
相比舅舅舅妈对她的照拂,这三匹布不算什么。
白映元冷哼一声:“民众啊,最爱跟风,好的坏的,都随着,没啥辨别能力。”
金溪月道:“也不能这么说,都是普通人,害怕也正常。”
无论如何,白家布料是不缺了。
金溪月表面不慌,实际也愁,怕万一持续下去,买布料受阻。
金溪月笑说:“当时把关厂长介绍给你,还真是好事儿,我们也跟着沾光,不缺布头用。”
白家底子厚,平时各方面都比较低调,不爱显摆罢了,着实不缺什么。
可再不缺物件,也得分时候,至少这会儿,想寻布料就得发愁。
白映元听田馨说,她按照正常市价卖的,没哄价,满意的点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馨馨,你这怎么做是对的!”
田馨自己留了一匹棉布、一匹涤纶布,还有一匹柔姿纱,其他的都卖了出去。
柔姿纱比普通布料价格贵,但是货架上只有两匹,另外一匹抽丝的厉害,田馨忍痛只拿了一匹,价格贵了十块钱。
在缺布料这段时间,金秋芳那边,枕头照旧做。
金秋芳都纳闷,田馨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布呢?
不过金秋芳怕其他人打歪主意,就没往下分。
她自己每天做枕头,虽然数量少,好歹省心。
田馨怕她悬着心,特地分了三米布给她,一分钱都不收。
金秋芳心里感激着呢,干活就更卖力了。
做出来的枕头格外好卖!
金秋芳都没交给田馨,直接在自家院子,就乌泱泱十来个人要买。
其中有一个是其他胡同的小倒,金秋芳瞧不上,就没卖给她。
田馨特地嘱咐过,不能卖给这种人。
左邻右舍你要三个枕头,我来五个,金秋芳的缝纫机踩冒烟了都供不上。
还有人来找她买布头的,金秋芳藏好了谁也没给。
金秋芳不明白,谁家晚上睡觉还能没枕头吗?
怎么突然间,一窝蜂都来买?
反正能赚钱就行,金秋芳美滋滋的踩着缝纫机,心里踏实着呢。
跟着田馨干活,她是交上好运了!
这阵布料的风潮没持续多久,也就一个多星期,供货就逐渐上来了。
售货员安慰说,国棉厂的产量足着呢!布料不缺!
看着柜台上去满满当当的布料,大家提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东西一旦没人抢,自然也就不缺货。
田馨听到一种说法,说是国棉三厂的产量极高,很快把产量提了上去,优先给各大商场供货。
国棉三厂是国营厂子,国营两个字,能让所有的百姓踏实!
于是,大家互相都讲说:“国棉厂大规模生产呢,慌什么?布料不愁!”
这话也不假,望着各个商场铺满货的柜台,手里攥着布票的人,也不再着急了。
倒是那些囤布想卖高价的人傻了眼。
之前有人想买,倒货的拿捏着不想卖,想等个好时机。
现在可好,赔大发了!
谁知道不说一句活该!
白映元来学校找了一趟田馨,让她晚上去吃饭,说家里有客人。
田馨不解,白家的客人,田馨也认识?
苏蔚冬晚上加班,田馨没喊他。
到了白家,那客人竟是关副厂长。
上回田馨见关厂长,就在不久前,舅舅过生日,喊了几个朋友吃饭,关厂长就在其中。
关厂长亲切的和田馨握手:“田馨,这次的晚饭,我是专门谢谢你!”
田馨更迷惑了?谢她什么?
关副厂长讲了其中的缘故。
上回白映元生日,一桌子人聊天,关厂长提起了国棉厂。
这段时间为了是否更换新设备的事,愁的他吃不好、睡不好。
一厂和二厂都暂缓更换设备,压力到了他这。
关厂长是想立马更换机器的,资金就算不足,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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