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没见,这丫头养的倒是好,比从前更好看了。
富献吸了口气,只得强迫着自己挤出笑容,退到一旁,“柔兰姐姐请。”
柔兰垂着眼,没理会,绕过他离开了。
富献黑着脸站在原地,里面的厨娘出来叫他,他才咬牙咽下一口气,进去拿东西。
*
柔兰走回祝辞院子时,才绕过月门,赴白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好香啊!”
“二爷刚刚回来了,就在屋里头。”
栗粉糕上洒了桂花碎,有栗子的清香,又有桂花的甜,赴白看看栗粉糕,又眼巴巴地瞅着她,道:“柔兰……”
柔兰忍俊不禁,“厨房里还有一碟,专门留下的。”
“好嘞,真是谢谢你,”赴白搓手道,“你做的东西,她还没尝过呢。”
柔兰没听懂,看着赴白兴高采烈地往来时路去了,收回视线,往屋子回去。
屋子里点着沉水香,香烟自金炉上流泻而下。
祝辞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柔兰放轻脚步走过去,只是她才靠近桌旁,祝辞便睁开眼睛。
“柔兰做了点心,二爷尝尝?”她唇瓣弯出小小的弧度,直看着他。
祝辞视线落下,在那栗粉糕上凝了会儿,低声道:“你怎会做这个?”
“从前学着做过,做的不好,二爷不要嫌弃。”她眨眼。
见祝辞吃了一块,她眼里便涌起希冀,问道:“好吃吗?”
祝辞笑道:“好吃。”睨着她道,“我竟不知我的念念还会做吃的。”
柔兰眼睛亮晶晶的:“只是从前做过糕点,二爷若允,柔兰下午便试着做些菜色。”
她像是寻到了打发时间的好事情,眼角眉梢都是笑。
祝辞睨着她,无需多说,她便已知道他的意思,乖乖走过去。祝辞半靠在躺椅上,手臂一伸,来揽她。
只是她若是顺着力,她就要坐他身上了。
柔兰忙要起来,“不行,柔兰怎么能坐二爷身……”
“给二爷抱一会儿,”祝辞唇边噙着笑,打趣道,“不肯么。”
“没有,肯的。”
柔兰怕他误会,立即摇头道。
可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呆呆杵在那儿,脸颊飞起薄红。
哪有女儿家这样不害臊的。
祝辞盯着她,眼中笑意更深,伸手将她拉下来。
柔兰还是茫然间,脸颊已贴上带着热度的胸膛,虽隔着衣裳,却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衣裳下结实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
她懵了。
祝辞玩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在府里是不是很无聊。”他有时候要出去办事,因为牵扯权势的一些缘故,无法带她在身边,她一个人在院里等他回来,想必是无聊坏了。
“没有啊。”柔兰试着摇头,这才发觉自己贴着他的一边耳朵早已滚烫。
她眨了下眼睛,恰巧他的手掠过,她蜷长的睫毛就在那双宽大修长的手心轻轻扫过。
“柔兰等二爷回来。”
祝辞笑道,“再过两日,带你去外面玩。”
柔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直直看着他。
祝辞这样近地看着她的眼睛,澄澈不含杂质,心中不禁起了爱怜,想摸一摸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她眼下抚过,又问:“快到生辰了,是不是?”
柔兰停住,凝眉想了想,心道二爷的生辰并不在年底。她正要摇头,对上祝辞的视线,立即反应过来,讷讷道:“二爷……”
“十一月十六,对么。”
柔兰没立即说话,抿住唇道:“二爷不必如此……”
“我的人不能委屈。”祝辞唇边弧度不变,似沉思了下,“到时候,带你去见一个人。”
柔兰不解。她现在如此境遇,还有什么人是二爷特地要带她去见的?
但二爷存心卖关子,定是不会说了。
她想想,又眨眨眼睛道:“那二爷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晚膳的东西。”
“随意。”看出她想借口起身离开的托词,祝辞却没松手,一手仍锢着她的腰。
他许久都不松手,小姑娘的动作便从一开始轻微的弧度变大,直到最后羞恼得有些着急了,祝辞才懒洋洋笑了声,松开手让她出去。
柔兰一起身便逃似的跑了出去。
出了屋子,正对屋门的月门旁,计铎目不斜视地站着,神情严肃,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时候,赴白忽然捂着脸从月门外走进来,计铎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笑出声来,“你这是怎么了,被打了啊?哪个院子里的,居然敢打你?”
“你还笑?”赴白直瞪眼,重哼一声,转开头去。
柔兰走过来,看着赴白道:“要不要拿些药酒擦一擦?或者用鸡蛋滚也行。”
赴白脸色很臭。
“喂,我说,”计铎幸灾乐祸道,“到底是发生啥了,我可没见过府里还有人敢对你动手的。”
柔兰也疑惑地看着他。
赴白哼了声,恼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好心给人家送吃的,还被打了。”
“那吃的呢?”计铎好笑。
“送出去了啊。”
柔兰想明白前因后果了,捂嘴笑起来,道:“松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定是你做了什么。”
在计铎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赴白不服气道:“我、我就是想同她说几句话,才走近了一步呢,她以为我要对她干嘛,一拳就上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好心没好报,这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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