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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问了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柔兰轻道:“十一月十六。”她眨了下眼,二爷不是知道么。
    “那是快到了。”祝辞视线半垂下去,倦懒摩挲着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忽然问道,“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柔兰睁大了眼睛。她剔透的瞳仁里,映出男人含笑的俊颜。
    是这样的,寻常到了节日,丫鬟都会向主子讨赏,做个好彩头,从前她身边的春仙爱说爱笑,逢节过年也会拐着弯地逗她开心,然后向她讨赏。
    柔兰的睫毛低下去,眨眼时颤了一颤,低道:“柔兰就想好好伺候二爷,旁的都不要。”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一震,车夫停了马车。
    怎么突然停车了?临郡离永州远,断不可能这么早到的。
    柔兰眼中疑惑,看向祝辞。
    他唇边含笑,手搭在软枕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道,“下去看看。”
    柔兰满头雾水,还是按着他的话弯腰出了马车,赴白在车旁放了脚凳,她下去之后,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景象,霎时一震。
    这——
    柔兰睁大了眼睛,往前走两步,又紧张地回头。
    祝辞也已经走了下来,静静站在她身后,微笑道:“去看看,只是时间不多,可能不能久留。”
    后面马车上的赴白冲车夫警示地抛去一眼,车夫立刻明白了,连忙低头,不敢多看,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是……
    东溪顾家的府邸。
    放眼朝街道两旁看去,来往的百姓不多,人烟稀少,许是因为顾家潦倒,这一条街居住的人都怕沾染上晦气,都搬离了这里,逐渐的,这里人流变少,来这儿的摊贩也不多了。
    柔兰走近了几步,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可与从前已大相径庭。
    原本干净宽敞的大门被贴上封条,灰尘落满,木门上划痕累累,痕迹斑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已变成这样。
    柔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里蓄起眼泪。
    察觉到身后脚步声走近,她回身看去。
    她原本就已猜到,二爷早将她的身世查的清清楚楚,可二爷从来没提过这些事情,所以她便没有刻意去想这件事情。毕竟她如今是罪人之女,纵然被摘干净了身份,可始终被人看做不详,二爷留下她,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所以二爷没有说破,她便也没有坦白,怕如果这一切被放在明面上,二爷一不高兴,不会留她在身边了。
    可如今他带她来这里,可不就是告诉她,他全都知道了。
    祝辞看着小姑娘带着惶恐眼泪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好似生怕他将她丢掉一般害怕,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抽,顿了顿,才轻笑道:“别哭,叫别人看了,还以为二爷欺负你。”
    “二爷什么都知道了。”柔兰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
    “嗯。”
    “那二爷要赶柔兰走吗?”
    祝辞似是诧异,看了她一眼,扬眉笑了,“为什么要赶你走?”
    “柔兰是罪人之女,会给二爷带来……”
    “你觉得二爷怕这些吗?”祝辞打断她的话,笑意不变。
    柔兰一噎。
    见她不说话,祝辞看向不远处顾家的牌匾,忽然无奈轻叹一声。他本意是想让小姑娘来看看这里,心情也许会变好一些,可谁知又惹她掉眼泪了,他这件事情,当真做的失败。
    祝辞凝视许久,问道:“你父亲当真犯错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她的父亲。
    他既然已知道她的身份,便知道她家中的其他人,她的父亲顾鹤亭,便是去岁顾家案中的罪人。
    柔兰条件反射便要辩解,可到了嘴边,又是一怔。
    顾家的案子,朝廷已判,且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再说多又有何用,柔兰低下头,好半天,虽然哽咽着,却坚定地说:“父亲是好人。”
    “好。”祝辞点点头。
    没料到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柔兰抬起头,视线模糊道:“二爷信吗?”
    祝辞却也没有回答,缓慢地走近她,阴影覆盖过来,指腹碾去她脸上的眼泪,“那你信二爷吗?”
    “什么?”柔兰正怯于突如其来的触碰,不防听见他这样说。
    祝辞不说话,她想了想,只道:“二爷做什么,柔兰自然都是信的。”
    “那就好。”
    祝辞微微笑了下,“回马车里吧。”
    他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扫了顾家门外凄清的景象一眼,眼中略过微深神色,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
    驾车的马是顶顶的好马,可从永州到临郡也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
    到临郡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黑漆漆的天幕压下来,离地很近。
    下了马车之后,柔兰朝四周望去。这里人烟稀少,确实如她所想,靠近南疆一带。
    有专门的人引他们进去。
    祝辞有事,带着赴白先离开了,柔兰则被带路的女子带到一间屋子。
    女子叫岚玉,容颜姣好,是这里的管事。
    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同柔兰说了之后,岚玉见她走到门边望着外面,似在等祝辞回来,便笑起来,道:“看你的模样,祝二爷待你定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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