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爷早就起来了,那他守夜睡着的事儿不就暴露了,他还想蒙混过关呢。
可男人虽然出现在这里,可脸色沉着,心情并不好。
难道柔兰没将二爷安抚好?
可昨日他亲眼瞧着二爷带着她回屋子的啊……
赴白正忐忑不已地琢磨,冷不防抬眼时,霎时一惊,“二爷,您怎么了?”
只见男人如玉俊美的面上,极突兀地横亘一抹红痕。
那红痕看起来并不像是被虫蚁叮咬,边缘隐约能看出牙齿的痕迹。
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被人咬了?!
再联想到昨日的情景,赴白心中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这让他傻了眼——不是吧,柔兰把二爷脸给咬了?
可柔兰那样乖巧柔软的姑娘,怎么可能……
对上祝辞忽然冷了几度的视线,赴白忙低头,吓得忙扯旁的话题,“那个,二爷,今日……”
“照常出门。”
赴白赶紧点头,余光却又不自觉看了旁边紧闭着的房门一眼。他不敢想象里头的景象,但还是得问,毕竟从前二爷出去柔兰都是跟随的。
可是如今不同了,二爷才将柔兰抓回,待她的态度不知道会不会和从前一样。
“让计铎守着院子,不许她迈出一步,另外,找个人跟着她。”
男人的声音低而不带感情,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了。
但看这意思,俨然是要将柔兰关起来了。
赴白只得道:“是。”
屋内漂浮着幽雅的沉水香,那香气中夹杂着很轻微的茉莉的香气,但因为沉水香过浓,便彻底将茉莉的味道压住了。
柔兰抱着被褥坐在床边,头发散在瘦削肩头。她未着鞋袜,莹润小巧的足便暴露在空气中,被寒气一激,微微蜷缩起来。
昨日躺在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可无论是被褥、衣裳、还是空气中,都沾染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她咬着唇,显然还是没反应过来。
昨日的记忆太可怕。
她害怕之下,竟咬了二爷一口。
那时四周一片黑,她只凭借着本能,重重咬下去,当时不知道咬在哪里,现下回想起来,似乎……似乎是咬在了脸上。
柔兰瞳仁里泛起茫然。
她、她咬了二爷……
可她那时太害怕了,她怕二爷当真做到最后一步。
柔兰忽然抱紧了怀中柔软的被褥。
也在此时,屋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圆脸蛋的丫鬟走进来,看见坐在床边青丝披散的人影,走过来冲她一福身,笑道:“姑娘,奴婢文毓,二爷派奴婢来伺候你。”
柔兰此时对外界的一切都带着抗拒,微微颤了下,往后退去。抬头看去时,见是个丫鬟,才勉强松懈了些。
“二、二爷呢?”
她问出这句话,手攥紧了身边的被褥。同时拉起衣裳,将脖颈间的痕迹掩盖住。
“二爷很早便出去了。”文毓道。
空气中已显寒意,屋外天色阴沉,柔兰看向窗外,咬住唇,犹豫着说:
“我能不能……”
文毓立即脆生生笑道:“姑娘想做什么?只要不出外面这道门,文毓都能陪姑娘解闷。”
果然如她所想。
柔兰一怔,猛地攥紧手心。她心中泛起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的无措与茫然。
——二爷将她囚|禁起来了。
第50章 她到底要什么?
即便赴白已经提前让人封了口, 不许把柔兰的事情说出去,可这样的秘密哪里封的住,一夜之间, 二爷身边的人逃了被抓回禁闭的消息口口相传, 祝府上下的丫鬟小厮竟都知道了。
柔兰想出去, 走到月门边往外看, 却也能看见路过的丫鬟交头接耳,又是艳羡又是好奇地看她一眼,又匆匆离去。
计铎知道她不想待在这里, 难为情地说:“二爷说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柔兰面露失望。
从前二爷时时带她在身边, 如今不仅不带她,还限制了她的自由, 放了狠话, 将她关在这一方院子里哪也不许去
计铎见她模样, 心生不忍, 想说什么却没出口。
二爷近日事忙,空闲极少,很难抽出时间做旁的事。
将她关在院子里, 明面上虽是囚禁,可又何尝不是保护……但这话只能放在心里, 计铎也知道如今二爷和她的关系很奇怪。又不像寻常丫鬟和主子, 倒更像是平级的人。
文毓站在她旁边,劝她说:“姑娘为什么不高兴?奴婢是刚从外面招进来的丫鬟, 可奴婢也听说过, 二爷身边的女子您是头一个,奴婢从没见过二爷这般对女子。”
见她不说话,文毓缓和着声音道:“奴婢不会说谎, 但奴婢还是想说一句心底话。永州多少姑娘想见二爷一面都难得,二爷待您用心,说不准日后您的地位还能再抬。”
这丫鬟是刚进的祝府,情况都不了解,将自己误会成是二爷不对外宣城的妾室了。
柔兰在潺潺的池水边蹲下,看着水面不说话。
文毓看着水面,池水倒映出清艳的脸,肤色白皙,眉眼动人标志。
那倒影的衣襟因为蹲下而微微拉扯开,露出斑驳痕迹。
文毓虽然稳重,却也是年轻姑娘,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臊得连忙移开视线不敢看。
昨夜令人害怕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再次涌上,柔兰瑟缩了一下,尽力挥去脑海中的画面,不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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