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用盈着水光的眼眸瞪了自己一眼,转头就跑到桌边坐下继续吃了,祝辞被那一眼看得,竟不自觉暗了眼神。
喉结上下滚了滚。
许是他心里阴暗。
见她每每被他逼得不得不妥协,含着眼泪,一副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好生畅快。
好生畅快。
他就喜欢看她这般模样。
蓄着眼泪想抗议,可就是不得不妥协,只能依附于他的模样。
赴白心思机灵,见屋中情形,知道不需要再有旁人伺候,便无声朝文毓和其他丫鬟招了招手,退了出去。
屋中很快只剩下柔兰和祝辞。
柔兰胃口向来小,抱着碗硬着头皮又喝了两口,吃了几块子凉拌三丝,就搁下碗,可怜地看他,“我饱了。”
祝辞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他像是自然而然,伸手把她的凳子连带着她的人一起拉到身边,大手环绕过她的腰,摸上她的肚子。
“平的。”他淡道。
柔兰感受着那手搁在肚子前面,耳尖又红了,呛声道:“自然是平的,我吃饱了也是平的!”
祝辞微微挑眉,侧眸看向她。
这个角度看去,他眼皮半掀着,眼型极好看,温雅风流,眼神却深沉,却隐隐带着压迫。
柔兰瘪嘴,反应过来小声辩解,“不是,不是……我……”
她耳边忽然想起文毓不久前同她说的话,登时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着嗓子求道:“二爷,我当真吃不下了。”
那声音娇娇柔柔,柔兰自己都听起了鸡皮疙瘩,面上却仍绷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祝辞,似撒娇似软求。
她的手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抬起,从祝辞腿上的衣摆,慢慢一点一点摸上去,最后抓住他的衣裳一角,往这里扯了扯,“能不能不吃了?”
软得不像话。
祝辞仍是没说话,可盯着她的眼神明显深了不少,看得有点害怕。
他道:“谁教的你这些。”
昨日晚上的她分明还是抗拒的,就连情到浓时也不曾主动迎上来附和他,可才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柔兰眨了眨水润的眼,忙不迭摇摇头,“没有人教我。”
“二爷不喜欢我这样吗?”她又忐忑地问。
祝辞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声音隐约带了丝阴狠和警告,“不许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除了我,谁都不行。”
这句话听得柔兰心惊肉跳,忙乖乖点头,“我知道的。”
她抿了抿唇,像是鼓起勇气,靠近他一些,漂亮的眼眸盈起笑意,软软道:“柔兰只对二爷好。”
柔软的馨香近在鼻尖。
小姑娘从没这样主动过。
祝辞竟有一刹那控制不住心中想将她带回床榻的念头,他调息几刻,捏着她腰上的肉,忽又哑声道:“你想做什么。”带着冷意。
他仍是不相信她突如其来的示好。
见她不说话,祝辞扫了桌上依旧没怎么动的菜色,笑了声,道:“就是为了不想吃?”这话说出来,想让他相信,当他是傻子么。
“自然是呀,”柔兰发觉了他的怀疑,心一狠眼一闭,这下是更豁出去了。
她整个人往他那边靠,伸出手环住他,抬头看他,“我真的饱了,不想继续吃了。”
她一边软着嗓子说,一边心中竟开始思绪纷飞。
手下的身体健朗,肌肉分明。二爷身材真好,长得又高,宽肩窄腰,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她想到这里,脸一红,忙挥去脑中的思绪,只凝神回来。
祝辞没动。
主动送上来的软玉温香,两条纤细软绵绵的手臂抱着他,偏又睁着一尘不染的眼睛这般看他,邀宠似的,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无知与勾人的模样足以让男人疯狂。
怎么,她以为他定力很好?
以为他是坐怀不乱,谨慎守礼的君子?
平日只靠近了她,感受到她的馨香与吐息,就能动摇他的意志,何况是她现在主动送上门来,还摆出这副模样。
祝辞呼吸重了些,看向她,“放手。”
放手?
二爷不高兴吗?
柔兰听见这句话,茫然了一瞬,她是按照文毓方才说的那个方法做的啊,她还觉得自己做得很自然,看不出刻意的痕迹呢。
可二爷如今这样说,难道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柔兰忽然有些怕他生气,若他不高兴了,这样她接下来要说的想去看哥哥的要求可就不能了。
她都不要脸面豁出去做到这里了,怎么还能收手。现在撤退不是很丢面子,她方才做的这一切也就白费了……
柔兰咬咬牙,更紧地抱住了他,脸颊埋进他胸前,呼吸着他身上的沉水香。
娇娇软软的嗓音从衣裳缝隙里传出来,被挤的变了形,是瓮声瓮气的一句:“不要。”
不可思议的柔软紧紧贴着自己。
美人乡温柔最是致命,这话倒是不错。
祝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哑着,字字道:“现在是早上,你想我现在办了你?”
……什么。
话音落下,柔兰抱着他的手忽然一僵,随即便懵了。
她方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顾着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自己别那么凶,心情好一些,因此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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