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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谭清音眉眼藏笑,与他四目相望,忽地也重重啄了下他的唇角,如同奖励,更像是封口。
    裴无显而易见的一顿,他抿了下薄唇,有些无奈想笑,她惯是这样无赖。
    谭清音咯咯笑着,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她最爱他这副清冷自持的面上出现异色。
    ——
    两人用过晚膳后,谭清音去浴房泡了汤浴。她忙活了一日,身上汗意涔涔,袄衣与肌肤黏在一起,很不舒适。
    月色如水,在雪地上投照出一片银华。
    屋外冰冻寒凉,她是烘干了长发才从浴房出来的。
    屋内灯烛通明,谭清音推门而入,她抬起脸朝里望去,许是浴房水雾深重,一双杏眸湿漉漉的。
    裴无坐在灯前看着账册,烛火微动,在他冷峻眉骨,挺毅鼻梁投照出一片暖色阴影,手中狼毫斜影荡荡,恰映在他薄唇上,轻晃摇曳。
    他背脊挺正,坐在书案前纹丝不动,不时会执笔写上几字。
    谭清音一时看怔了,原来这世上不止有女色惑人,男色亦如此。
    裴无早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他顿下笔,抬眸望去:“过来。”
    她心底怦怦跳着,魔怔了般向他走过去。
    一缕熟悉的清香瞬时充溢在周身,盈盈浮动,裴无伸臂将她抱在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见她依旧呆呆地看着他,裴无眉头轻皱,屈指弹了下她的眉心。
    这一下,不重,却生生将她从旖念中扯了出来,她回过神来,慢半拍的捂着眉心,睁大眼睛看他。
    裴无笑了下,将她这副柔弱无骨的身子往怀中扣紧一分,圈在书案与胸膛之间,随后镇定自若的处理账册。
    谭清音坐在他怀里,偏头看去,伸手抽去他手中的笔,挂在一旁架上。
    她垂下脑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账册我会好好看的,你白日里这么忙,就别帮我看了。”
    他整体日理万机的,回来还要看她的账册,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谭清音掰着手指慢慢数着,有些担心:“我这两日花了许多银两,府里上下基本换新了,然后快过年,府里下人的月钱我也多发了些。”
    手中也无笔了,裴无双手搭在她腰间,微微后仰看着她:“你不用担心,养得起你。”
    裴无觉得,她是真的很好养,金钗步摇买了她也不带,无非就是些胭脂玉膏她会用,再者就是馋嘴,偏偏脾胃小,吃不了多少。
    谭清音松下口气,那就好,她总怕她花钱大手大脚会将裴府吃空。
    怀里的她忽地坐直身,跟只猫儿似的,鼻尖耸动,凑在他颈间闻着。
    被她呼吸拂过的皮肤微微发痒,裴无忍不住笑,伸手捏着她的后颈,提着她远离了几分,温和地道:“做什么?”
    那股淡淡的酒气中夹杂了一丝果梨的香甜,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像是要确定心中所想,谭清音偏过身子,细长的手指拎起书案一角的白瓷小壶,空空如也。
    方才的细声细语变了调,带着不可思议,“你喝我的酒了?”
    今日在院内挂灯笼时,谭清音忽地想起在那棵海棠树下,还埋着一坛山梨酒。
    算了算时间,也恰好能拿出来了。
    晚间沐浴时,她让云秋温了一壶搁在她书案上。
    她细眉拧起,杏眸里幽怨深深,裴无面上浮现一丝心虚,清咳了声。
    他向来是不爱喝这些甜酒的,只是不知今日怎么了,一盏一盏倒下去,竟不知不觉见了底。
    谭清音声音轻轻,有些失望:“我还没尝呢,就让你先喝了,还喝光了。”
    裴无抱着她,问她:“我再给你温一壶?”
    谭清音想了想,她摇摇头,心中有了另一想法。她忽地凑近,俯身尝他唇间味道,细致描绘。
    裴无一动未动,他靠在椅上,背脊僵硬的挺直,任她细细探寻,摸索。
    良久,她松开他,稍稍后退些,烛火光线明暗不定,映得她面色微透红晕,如同抹了胭脂。
    红唇间沾染了甜滋滋的梨酒,她分明未饮酒,却如同醉了一般,脑袋晕乎乎的。
    裴无凝望着她,将她这副娇俏明媚模样尽收眼底,两人除了那晚,再未有过。
    ……
    屋外忽地传来一声笃笃叩门声,有些急促——
    “大人,宫里出事了。”
    裴无蓦地停下,呼吸深重了许多,他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慢慢平息着。
    他紧紧抱着她,借以缓息,谭清音面色一红,她如今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自然晓得那是他情-动了。
    外头又敲了敲门。
    后背压在书案边上,硌得她蝴蝶骨生疼,谭清音推了推男人,催着他:“你、你快去!”
    裴无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椅子上,随后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襟,面上神色渐渐恢复自然。
    临走时,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先睡,今晚先不要等我了。”
    谭清音点了点头,望着男人离去的挺阔背影。
    第45章 “你要谋反?!”……
    屋门应声而开, 祁明见大人一身冷肃的气息,敛着眉走出来。
    夜已深,事发突然, 他见书房内未点灯, 这才来到后院。
    祁明拱手立于一侧, 将宫内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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