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滕菲儿本身就是医生,她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银环蛇的毒性,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懂了,我会控制我自己的。”滕菲儿的声音恹恹的,整个人都难过到了极点。
王浩:“???”
正在接电话的王浩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听错了。
滕菲儿站在门外,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一进屋便看到任英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边是各种各样她并不认识的现代仪器,身上也到处都固定着各种各样的线。
虽然滕菲儿并不认识这些,但看到这个阵仗,心里瞬间凉了半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对不起,我没找到你需要的草药,我救不了你……”
滕菲儿捂着唇,眉心紧皱,哭得梨花带雨,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吵到还在熟睡的任英桀。
就这样让他睡着也好,起码走得还算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听到轻微的啜泣声,任英桀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真庆幸,那个他一直在等的人,终于来了。
真庆幸,她没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任英桀一怔,心里瞬间清明,一定是返回山里替他找药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心里一阵钝痛。
“我没事,你受伤了?”任英桀哑着嗓子问。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他还在关心自己,还在硬撑。
滕菲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抽泣着呜咽了起来。
任英桀见状,赶紧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起身。
女孩见状赶紧走上前,替男人把枕头垫在身后,扶他起来。
任英桀顺势抓住滕菲儿的手腕,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慢慢替她将头发上的枯草一根一根摘掉。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滕菲儿哭的更凶了。
任英桀:“……”
王浩撂下电话,刚一推开门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正准备退出去,任英桀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用唇语无声的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浩一脸委屈,同样用唇语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告诉她你没事了,不过她好像不相信,以为你要挂了。
说完,王浩做出一个“哥们加油,哥们好自为之”的表情和动作,赶紧关上房门,溜之大吉了。
任英桀轻揉眉心,有些头疼。
心想既然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算了,不如将计就计。
“有件事在我死之前应该向你坦白。”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滕菲儿哭得更厉害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还真和电影里演的台词一模一样。
任英桀抬起手,随手抽出身旁的纸巾,替滕菲儿轻轻地擦去眼泪。因为有些心虚,声音自然有些没有底气。但配合着此情此景,反倒更像是因为病入膏肓,而显得气若游丝。
“不管是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任英桀偷偷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开始录音。
“你别说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在意,只要你能好起来,只要你没事。”滕菲儿拼命点头,毫不犹豫。
像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任英桀将身子靠回枕头,飞速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开口。
“你……喝醉酒和我表白那件事,是假的。”
“所以,一直以来想表白的人是我,先动心的人是我,还有一直在等着你回应的人也是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说完了死得踏实。”
“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滕菲儿有些激动,嗓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度。
正说着,医生半夜查房,推开房门走进房间,看到病房里坐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那个闲工夫了解情况。
医生是一位看起来面相十分慈祥的女人,年纪大概五十岁往上,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是任英桀的主治医师,节目组特意为他请来的专治毒蛇咬伤方面的专家。
医生年纪比较大,平时不太关注娱乐圈。只知道自己的病人有些特殊,听说是一名演员,还挺有名气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演员竟然这么敬业,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心已经飞到了演艺事业上。
让人佩服!
医生走到各种仪器面前,看了一下数据指标,满意道:“嗯,恢复的很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突然安静到有些诡异,仿佛一片羽毛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任英桀:“……”
滕菲儿:“???”
看见女孩震惊的表情,医生恍然大悟,原来这小两口不是在演戏啊!
医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低下头推推镜框,目光从老花镜上方先看了滕菲儿一眼,然后扫向任英桀,诧异道:“怎么,你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他已经打过抗蛇毒血清,问题不大,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滕菲儿:“???”
任英桀立马躺平,尽量避开来自前方的死亡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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