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刚刚用过早膳,宫女就说丁嫔过来了。
丁嫔容貌清秀,远远不如淑妃,这也是淑妃与丁嫔之间相处不错的原因之一。
她一进来,就让淑妃遣退了其余宫女,单独和淑妃讲话。
淑妃看丁嫔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紧张成这样?”
丁嫔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对淑妃道:“姐姐,我从外边得来了一样好东西,可能对你有帮助。”
淑妃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丁嫔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了几句话。
淑妃脸色一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弄来了这个!”
丁嫔压住了淑妃的手:“姐姐,其他妃嫔都得陛下的宠爱,就连烟岚阁那个落魄公主也被陛下宠幸,您难道就不着急?”
淑妃自然着急,可她胆子不算大,怎么敢给皇帝用这个?
她道:“不成!如果被查出来……”
“您只是想要一次宠爱,陛下不会绝情到这种地步,说不定,陛下反而会食髓知味,从此以后离不开姐姐。”丁嫔满怀心思都是想着淑妃,她道,“姐姐,您好好想想,东西我先放在您这里了。”
等丁嫔离开,淑妃犹豫了许久,她从白玉瓶里倒了两丸药,泡在茶中,用银针试毒后,分别让一名太监和一名宫女喝下去。
太监喝了无事,宫女喝了明显有动情的征兆。
淑妃让人把宫女拖下去用冷水泼醒。
只要不是毒药,适当的催发情’欲药物吃了应该没事,虽然历来宫里禁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还是常常出现。
等中午的时候,刘肆在前苑和一众大臣商议朝事,淑妃的父亲邓韫自然也在。
当初邓韫押对了宝,跟对了人,手握从龙之功,整个邓家风光无限,虽然还追不上齐家,在朝中也有不少人簇拥追捧。
邓韫现在官居一品,说话举足轻重,可在刘肆面前,邓韫从来不敢居功不敢放肆。
镇国公齐胜敢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外祖父倚老卖老,邓韫从来不敢,他知晓,没有他,刘肆照样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但没有刘肆,邓家还轮不到邓韫做主。刘肆对他有知遇之恩在前。
送淑妃这个女儿进宫不是邓韫的想法,是淑妃当初见到刘肆,一眼倾心,寻死觅活非要进去,邓韫不送她进宫,这个不孝的女儿就要绝食。他也没敢指望淑妃能够诞下龙子坐上后位,只求淑妃能保住性命就行。
等到半下午,诸位大臣离开,李大吉才进来了:“陛下,淑妃娘娘今天上午在园子里意外昏倒,太后都被惊动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肆掀过一页书:“晚上再过去。”
前朝后宫的局势紧密相连,淑妃的小动作不难猜测,八成是看到虞夏受宠,还是有些急了,急于向其他妃嫔表明,她也是受宠的。
等用过晚膳,刘肆才去了淑妃的住处。
淑妃的住处十分清幽,四周都是密密匝匝的竹林,鸟儿的叫声清脆,沿途是奇花异草,顺着台阶一阶一阶的上去,刘肆进去时,太监尖声喊的“陛下驾到”传遍了整个宫殿。
宫女太监跪了一群,全都不敢抬头去看皇帝。
淑妃晚上穿着更为清凉,雪胸半显,腰肢被紧紧束住,她笑着向皇帝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刘肆懒得看她一眼,看惯了虞夏,再看其他人,总觉得碍眼。
淑妃道:“陛下怎么来了?”
刘肆坐在了竹榻上:“听说你早上摔了一跤,现在如何了?”
淑妃就知道,自己父亲受陛下看重,她出了什么差错,陛下也不会不管她,她甜甜一笑:“有陛下关心,臣妾就算再痛苦也值得了。”
宫女献上茶水,刘肆抿了一口,淑妃悄悄看了他一眼。
今日刘肆穿着墨色龙袍,黑袍上以金线绣着威风凛凛的五爪神龙,他本来就长得俊朗,侧颜更显立体深邃,英武不凡。
淑妃让宫女们退下,她也坐在了刘肆的身侧:“最近总觉着陛下又消瘦了很多,这一年行军打仗,陛下可辛苦了。”
刘肆倒不觉得有多艰苦,他本来就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虽然出身高贵,从小到大他却没有享过一点清福。打下江山对他而言是一件不太无聊的事情,也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方式。
淑妃身上的香气过分熏人,过分浓烈,刘肆声音冰冷:“去那边跪着。”
她身子一僵,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是。”
刘肆带了未处理的奏折过来,夜色逐渐深了,最后一本处理完,刘肆出了一身的汗。
淑妃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良久,等落笔沙沙的声响消失,空气中只剩下一片死寂,淑妃爬着过来:“陛下……要不要臣妾服侍您入睡……”
刘肆双眸狭长,薄唇微抿,整个人不怒自威,再大胆的人在这个年轻的帝王面前都很难彻底放松,淑妃等了半个时辰,她如果没有记错,约摸三刻钟药效就该发作了。
她心底生出了恐惧。
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怒火:“你以为你能算计朕?”
淑妃吓了一跳:“臣妾……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刘肆一脚踹在了淑妃的左肩,淑妃整个人被踹飞了起来,身子撞到了柱子上,“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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