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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贤妃只当虞夏柔弱好欺负,没想到嘴巴也蛮厉害的,倒有几分皇后的样子。
    贤妃笑了笑道:“刚刚随口一说罢了,臣妾向来没什么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皇后娘娘不要和臣妾计较。”
    虞夏也没有再说更多,后宫女子的口舌一个比一个厉害,虞夏懒得和她们说更多,她只想在这里坐一会儿,然后回自己宫中。
    这些年轻的女人都是刘肆的人,和这些人,虞夏是注定相处不了的。她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唇瓣上是浓烈的胭脂,红得像绽放的玫瑰,茶盏是青花瓷,一点红痕印在薄如蝉翼的瓷面上,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点绮念来。偏偏虞夏自己不知道,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其余三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也全当看不见。
    太后很快就腻了这场景,她道:“没有其他事情,艳妃,贤妃,德妃,你们三人就回去吧,哀家也想单独问问皇后的身体状况。”
    齐绣本来就是谁都不相信,对谁都没有真心,她见太后独留了虞夏,连自己都不留,心里莫名有些膈应,更加不舒服,觉得太后是信不过自己。但表面上还是一派乖巧:“是。”
    三人都出生了。
    德妃平平无奇,齐绣懒得理会德妃,她对贤妃道:“皇后的气色真好,肌肤白里透红,你们看到没有,她只涂抹了唇瓣和眼睛,脸上没有擦粉。”
    女人的眼睛最是尖锐,贤妃自然也看到了,她心里嫉妒,却不想说出来让别人觉得自己嫉妒。贤妃笑了笑:“天生丽质难自弃。”
    “哪里是天生丽质呀,”齐绣心中一股子恶意,她凑近了贤妃,古怪的一笑,“被陛下滋润的了。”
    贤妃的脸色红了红,没想到齐绣看着乖巧,说话却比齐贵妃还要大胆。
    齐绣叹了口气:“唉,她一人独享了我们所有人的,气色能不好么?”
    说罢,齐绣被人抬走了。
    德妃凑过去问她:“艳妃说了什么?”
    贤妃道:“她自己动不了皇后,想刺激我动皇后罢了。”
    如果贤妃之前受宠过,说不定就被齐绣给刺激到了。但事实难以启齿,贤妃没有给别人讲过。
    哪怕虞夏没有来景国,在那段时间里,贤妃也没有被刘肆宠幸过。
    贤妃虽然嫉妒虞夏,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不得宠幸是虞夏的错,所以并不想被齐绣利用。
    入宫之前,贤妃有“才女”的名声,入宫后,刘肆说,听闻她素有才名,让她做一幅画,就画孔雀,贤妃本来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个“才女”名声是她爹夸赞出来的,别人看她爹的面子都奉承她,她看到刘肆那张脸,整个人都紧张了,最后把孔雀画得像只野鸡。那次丢了脸后,贤妃也没有再听刘肆对她说过什么。
    刘肆看人的目光始终冷淡,从见刘肆的第一眼,贤妃就觉得刘肆看不起所有人。他是一个无情无欲的帝王,眼中从未有过温度。
    德妃道:“她和贵妃是姐妹,倒是有几分相似。”
    贤妃干巴巴笑了两声:“咱们回去吧。”
    永寿宫中,虞夏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胆怯。她害怕坐在上面的太后,太后让所有的宫女都出去了,荷雪与巧蕊都不在虞夏的身边。
    她又抿了一口水,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太后法令纹很深,双眸尖锐,看着就很刻薄。
    实际上,和几个月前相比,太后确实看起来更刻薄老迈了。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觉,闭上眼睛,面前浮现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的面容。
    曾经齐太后受到的荣宠数不胜数,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更不用勾心斗角与后妃争斗,后妃再得宠,也得宠不过她,她想打杀哪个,随随便便就可以打杀了,先帝也不会怪她半分。那时齐家也风光,是百年来最风光的几年。
    以前越是风光,就衬得她现在越是悲凉。
    当初花开富贵,如今花瓣一点一点的枯萎凋谢,怎么浇灌,错过了那个季节,都难再浇灌回来了。
    虞夏抿着茶水,薄如蝉翼的茶盏边缘印着她淡淡的唇印,一点绯红的颜色,衬得她极为可爱。
    太后从宝座上下来,她穿着深紫牡丹纹锦绣宫衣,鬓发透着一抹银白,太后走到了虞夏的跟前:“你很紧张?”
    虞夏警惕的摇了摇头。
    太后从虞夏手中拿过青花茶碗,她手中捏着一方纯白的帕子,帕面轻轻擦过茶盏边缘一点绯红,帕上染了红色,茶盏被她放在了红木桌上。
    太后的声音冷酷威严:“哀家不吃人,你不必紧张。”
    虞夏手中也没有任何东西,她面色略有些苍白,冰白的颜色,衬得唇色极艳。
    太后年轻时也很娇艳,虽然比不上虞夏这般倾国难得,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从刘肆的身上,也能猜想出太后年轻的状况。
    她摸了摸虞夏的脸,虞夏的脸上并没有擦脂粉,细腻如玉,吹弹可破,虞夏不太适应被人这样捏着下巴,但她不敢反抗太后,太后给人很深的压迫感。
    齐太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哀家真是没想到,你还能醒来,刘肆那般对待你,你的气色还能养得这么好。”
    透过领口往下看去,能够看到虞夏肌肤上被凌虐出的印记,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怜悯:“可怜的孩子,想不想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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