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想着果然人无完人,她在民间久了,听民间一群百姓吹捧刘肆,她心里的刘肆也就成了一个贤德的君王。李贵之前是刘肆身边伺候的,奴才都随主子,看李贵这作风,也知晓刘肆平时是怎么残暴了。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皇后驾到”,李贵忙转过身去了,宫女也哗啦啦的都跪了下来。
虞夏不知怎么的就醒来了,一名宫女扶着她,两名太监跟在身后,她身上披着厚厚的白狐披风,雪白的狐狸毛发簇着虞夏那张皎洁莹白的面孔,她淡淡的扫了李贵一眼:“你们在做什么?”
李贵道:“已经找出了顶撞您的人。”
“让我看看。”
四名宫女被推着上前,她们的脚都软了,其中一个当场哭了起来:“我没有……”
李贵呵斥她们一声:“闭嘴!”
虞夏扫了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年轻鲜嫩,她道:“都不是,把人放回去吧。”
李贵道:“可是——”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虞夏道,“我说放回去。”
“是。”
所有人都这么被放了。
绛云宫里的宫女自然全都被李贵那边清点走了,眼下伺候德妃的是一名清俊的小太监。
这名太监道:“娘娘放心,他们肯定查不到您的头上来,按照李公公办事风格,他如果找不到人,肯定会找两个替罪羊。到时候,责任就推到了替罪羊的身上了。”
德妃笑了笑:“下去领赏吧。”
让这个长得俊的小太监装宫女自然是她想出的法子。
宫里人那么多,真要是个宫女办的,也不一定能够查出来,假如是个太监伪装宫女做得,就更加难查了。
太监退了下去。
德妃也不清楚这招到底有没有用,假如没有用,她还要再想其他的法子。
虞夏回去的路上,脚步越来越软,越来越软,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李贵大惊失色,赶紧抱住了虞夏:“快传太医!”
出了这样的事情,李贵也不清楚该不该叫皇帝过来,按理说是虞夏非要只带一个宫女出门,出了事情后也非要他们不查,但是皇帝哪里会和他们讲究这些。
皇帝只会知道,朕的宠后交到了你的手里,你没有照顾好,该死。
李贵道:“去将大总管叫来。”
李大吉听了之后,自然没有立刻过来,而是告诉了刘肆。
刘肆刚接见了被提拔上的地方官员,一口茶还没有喝,李大吉战战兢兢的道:“皇后娘娘清晨出去,被一名冒失的宫女给撞着了,这名宫女怕被罚,当下就跑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李贵是他的干儿子,他也不敢说李贵派人查了所有宫殿弄出来那四名宫女一事。
刘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早上的事情,怎么现在才传来?李贵怎么办事的?”
李大吉道:“娘娘心地善良,怕闹大了您会杀人,就拦着不让说。”
刘肆冷哼一声:“摆驾凤仪宫。”
凤仪宫里已经跪了一群太医,皇后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身体太过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刘肆往里面去。
虞夏已经醒了,春桃手中端着药来喂她,她面色苍白,并不乐意吃药。
看到刘肆过来,春桃赶紧将手中的药碗放下,退了出去。
刘肆握住了她的手:“你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很是好听,一双狭长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虞夏。
虞夏把手缩回,挤出一个笑来:“现在好多了。”
刘肆把她抱了起来,房间里温暖,她身上盖着厚厚两层被子,身上却凉津津的,没有出一点汗。
刘肆道:“让朕看看被碰到的地方。”
先前种种亲密都有,如今虞夏却有些反感,她推了刘肆一下,自己钻进了被子里:“不要。”
她以被子蒙住了头,不去看他。
刘肆看她这样,忍不住低笑一声:“你怕朕会杀他们?听谁说的?朕没有这么残忍,朕不会惩罚他们。让朕看看你的伤势。”
虞夏道:“不要,受伤并不重。”
刘肆握住了被角:“你不出来,朕就掀开被子了。出不出来?朕数三声,一……”
不等他数到三,只说了第一个数,刘肆就强行掀开了被子,将虞夏给提了出来,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那么小一团,香香软软的,浑身更是软绵无力,刘肆按着虞夏的肩胛骨,拨开她的头发。
起了一个肿包,擦破了点皮,已经上过药了,一点淡淡的药香弥漫。
刘肆心疼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疼不疼?”
虞夏拢了拢头发:“你放开我,我有点冷。”
他松开手了,虞夏进了被子里,背过身对着刘肆:“不过磕碰了一下,也没有出血,早上地上有水,结了一点薄冰,那名宫女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不用再调查了。”
“好。”刘肆这段时间陪伴虞夏也很少,她的身子这般虚弱了他也不清楚,下面的奴才担心惩罚,凡事能往好处说就往好处去说,他扳过虞夏的肩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朕今晚陪着你。”
虞夏轻轻咬着自己的唇瓣,强忍着厌恶没有推开刘肆,她点了点头。
刘肆看她的确累了:“你先好好睡一会儿。”
等人出去之后,虞夏才呜咽着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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