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神色过于柔和与认真了,乐鹤霎时间打翻了名为羞涩的瓶罐,又回想起方才闭着眼时的他心中所想。
瞬间口不择言起来,“没关系,朋友之间就要互帮互助。”
作为‘朋友’的时梦谨,眼睁睁望着乐鹤说完这话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她叹了口气轻揉着酸胀的额头,瞧了眼被云雾逐渐遮盖的月亮。
好难懂。
翌日,悠扬的音乐伴随着窗帘外的鸟鸣声一道传了进来。时梦谨昏沉着按下了铃声,手背搭在额头上,羊脂玉般的面上飘起了两朵红云。
伸手拿起光脑,才发现已经快近中午了。
叮咚~【小公子:我在楼下等你。】
时梦谨蹙眉咳嗽了两声,将消息发了出去。【好。】
一直到和乐鹤到了商场,时梦谨都是副昏昏沉沉的模样,带着口罩的面上满是薄红。
“时梦谨,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她恍惚着向身边望去,不太清醒的意识里只知道顺着乐鹤轻点了两下头。
下意识和他拉开了些距离。虽然出来的时候吃了些感冒药,但还是怕传染到小公子。
乐鹤再迟钝些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原先只以为她刚睡醒没缓过来,可这都逛了几家店了,这人只知道摇头或点头,连句话也不说就傻傻地跟在他身后。
他将手里的米色上衣挂在了原处,向着时梦谨走近了两步,有些担忧地问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面前的人仍旧只是沉默着,顺手将那件衣服拿了过来,对着乐鹤解释了句。
“只是有些感冒,我拿去试试。”
目光落在她背脊上,乐鹤不自觉走到了试衣间门外,身子倚靠在一旁的墙面上,皱起眉头想着待会不如早点陪她先回去休息。
试衣间内,刚脱下外衣搭在衣架上,时梦谨眼前便出现了阵眩晕,手心的温度不断攀升,鬓角处都蒸出了些汗顺着修长的脖颈落入底下。
燥热。
意识模糊间,时梦谨感觉自己仿佛是落入了熔炉一般,呼吸都变得滚烫和急促起来。
她压制着脑内时不时抽搐着的剧痛,喘息着将后背贴在墙壁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脖颈后原先平坦的地方现下鼓了起来,变得通红一片。
吊着最后一丝理智,她颤抖着手打来了门,将靠在一旁的乐鹤拉了进来。
嘭的一声,被拽进来的乐鹤被抵在了墙角,茫然的神情还没褪去,就嗅到一股逐渐浓郁的竹香味。不用于之前的清幽,这香气中充满了侵略性,几乎是一瞬,属于alpha的防备系统被激起。
只是,当他感受到时梦谨猛地咬上他的锁骨处时,乐鹤双手罩在她肩膀上强忍着被信息素攻击的不适,一用力将两人位置互换了。
面色潮红的时梦谨坐在试衣间狭窄的沙发椅上,失去理智的人心里只剩下一种攻击性的冲动。
她不满被人压制着,特别是这人的甜腻又猛烈的信息素扰得脖颈处的胀痛更加剧烈了。
单手凝聚了些内力圈住面前乱动的身躯,将人死死贴在了身上,跪在了两侧。她抛去脑中的抽痛,将乐鹤的脑袋扣在了自己肩膀上,微张着唇无师自通地将尖牙摩擦在底下细腻的肌肤上。
被束缚住的乐鹤,忍受着高阶精神力的不断攻击,肌肉瞬间崩紧,咬着自己的舌尖企图恢复镇定。
时梦谨怎么有alpha的信息素了。
脑中闪过被一道想法惊得清醒了许多。二次分化!
许是两人的信息素浓度过高了,试衣间外出现了一阵骚动。平时商场内为了避免有突发性热潮期,都会设有抑制剂柜和敏感求助装置。
乐鹤意识回笼间高声向外喊着求助道,“抑制剂!有人分化了!”
但很明显时梦谨不满足于他的分心,她凑到乐鹤的腺体处,尖牙磨蹭在极为脆弱的周围。
“想。”
乐鹤还没说完的话尾调转了个猫似的音,许是预感到有危险,他被困住的身躯忍不住颤了起来。
她要干什么?
“嘶!”
“时梦谨!你清醒点!”
被天性驱使的人,偶然听见了这句熟悉的声音,清醒的片刻愣怔地看着底下出血的部位,唇间似乎还有湿润的血腥味。
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浮现在她耳边,又颇带着些咬牙切齿,“时梦谨,老子可不是Omega!”
趁着冷静的短暂时间,她松开了对身上人的束缚,在自己手臂上狠得咬下一口,整个人垂落着散开的青丝蜷缩在了角落里。
就在这刻,一只抑制剂滚了进来。
乐鹤睁着被对抗着的alpha信息素激得发红的眼角,拾起了地上的救命稻草,迅速向着地上的人靠近蹲在了她身前。
直到时梦谨被赶来的救助中心人员带进附近的医院,乐鹤才卸了力气跌落在旁边,回想着满是狼藉的试衣间久久回不过神。
他呆愣着摸着被贴上药膏的腺体,卡顿的脑中只剩下方才时梦谨死死圈住自己的模样,鼻尖似乎还剩下那充斥着攻击性的竹墨香。
连身前多了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小鹤?”
乐鹤仰头望向面前站着的宋皎,眼尾还挂着未褪去的桃红,干涩的唇上凝结着被咬出的暗色血渍,脖颈处围了一圈厚重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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