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口乐鹤极力推荐的蛋糕,琥珀色的眸子越发水润了起来,恍恍惚惚间她似乎觉得这在异世落的根怕是永远断不了了。
“怎么样,好吃吗?”
乐鹤微微低下头凑近着询问,悄悄捏了捏时梦谨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
不知道是不是热潮期的这一遭,虽是alpha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时梦谨身上的情绪。
“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
时梦谨心里一热,顺势拽住了乐鹤的手,轻轻揉搓着十指相扣。
“很甜。”
等桌上吃得差不多了,乐席才站了起来,坚硬的面容豁然软和了下来。
“到最后环节了。”
环节?
时梦谨眼神中带着丝疑惑,没等一会就见从外面进来个装着慢慢当当礼物的小推车。
下一刻,宁凝对着乐席他们使了个眼色,就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准备离席,路过两人时又留下句话。
“小鹤老规矩,我们先走了,你慢慢拆。”
只是当宋皎牵着言砚走到乐鹤面前停顿下来时,乐鹤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淡了。
“小鹤。”
“这是姑姑让我给你的,你。”她顿了顿,叹息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想要就丢了吧。”
原先还热闹的房内,只留下时梦谨同乐鹤两个人。
乐鹤无神地望着手上那只简约的小盒子,闭了闭眼后将它收进了口袋。
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不对,时梦谨蹙眉担忧地抚上他的脸颊。
“怎么了?”
乐鹤在她手心鼓了鼓脸颊,“没事,我们把这些带回去吧,想和你一起拆。”
半小时后,回到小宅的两人靠在客厅的沙发边,面前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
头顶只开了一排暗黄色的小灯,柔和地映在两人身上,落在地毯上的光晕朦朦胧胧,渲染了一地暖意。
时梦谨半揽着乐鹤,见他像个孩子一样将同色系的礼盒摆在不同的位置,严谨又可爱的侧颜望得她忍不住啄了一口。
双手扣在他腰间,循序渐进地打算将自己今天的疑惑说出来。
“你们家氛围真好。”
“是我们家。”
乐鹤满意地将最后一个绿色系放在了一排,回过头用鼻尖轻轻撞了下她,一字字纠正着。
“我们。”
灯光昏昏暗暗,却也晃得时梦谨柔了面容,她将垫在乐鹤背后的长枕头移动了些,试图和他贴得更近点。
没等时梦谨继续问下去,乐鹤卸了些力气倚在她怀中,将那只宋皎给他的盒子捧在了手里。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
话语间,时梦谨似乎听见了细微的哽咽声。
乐鹤耸了下肩,继续说了下去,“也没什么好讲的。”
“父亲同母亲是联姻,在我哥八岁那年离了婚,我是我母亲同父亲离婚后才发现的孩子。”
他突然停了下来,翻过身埋进时梦谨怀中,两人接触的衣物上被渐渐打湿。
沉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姐姐,她本来就不想要我,我只是个累赘。”
乐鹤深呼吸了阵,从她怀中移了出来,视线落在地毯上的摆列好的一排排小盒子,从最近的一排开始拆了起来。
墨绿色的包装纸被小刀笔划开,他动作缓慢地拆着。
“我有记忆以来在哪里都待过,却不能和母亲住在一起,她应该很忙。”
“后来有一天,她将我接了出来带我去玩,那是我第一次和母亲在一起过的生日。只不过那天下午我就被丢在一个宅子门口,我等了很久她还没有回来。”
“等得我都饿了,只能吃着那天买的冰糖葫芦,真的很酸。”
时梦谨突然明白了这或许就是宁凝所说他没有安全感的来源。不断涌上来的心疼扰得她心里一揪。
想张张嘴说些安慰的话,却觉得一切言语都似乎太过淡薄。
她只是暗暗将人抱紧了些,侧过脸望着他接着拆下一个盒子。
“我第一次知道那个宅子里的是我的父亲,我还有个哥哥。后来哥哥对我很好,他承担下了父亲最严苛的要求,那位新的母亲也很好,没有再把我丢下过。”
“就是知道我一过生日就爱哭,就领着一群孩子来给我堆礼物,像现在这样。”
乐鹤从绿色的盒子里掏出一连串玻璃弹珠,含着眼泪的眸子里透出些嫌弃,“宋皎每年都爱放些空盒子,奸商。”
他回过头来,望着时梦谨复杂的神情,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下。
“我都不和别人说这些的。”
时梦谨叹息托住了拆礼物的小朋友,额头相抵着问道。
“那为什么同我说。”
乐鹤瓮着鼻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勾着潋滟的玫红,“想让你多心疼心疼我。”
他双臂搭上时梦谨的脖颈,不断凑近的唇瓣衔住她的耳垂,却突然狠狠咬了下来。
两人脖颈后的抑制环被他取下,早就熟悉的信息素一瞬间又交织在了一起。
可那原本馥郁的草莓甜酒却被混入了清淡的味道。
“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时梦谨被他按在了那白皙的脖颈周围,一偏过视线就能看见底下未褪去的红痕,细嗅间是她信息素的味道,朦朦胧胧笼盖在了草莓味之上。
她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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