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地开口:“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梁鹤宇扭头,“忘记给你说啦!一会我们先去排球馆接个人哈,叫严明曜,眼睛不好,不过不影响他嘴欠,所以,不用在意。”
哦,原来本来就有约。
季晓斟酌了一下,刚想要提议自己先下车,就听手边的门咔哒开了。
“往里挪点吧。”梁予衡站在门外,叫她忘记了要说的话。
她挪了不止一点,空间甚至足够男生摆个大字。
当然,梁予衡只是老实坐着。
车子启动,季晓忍不住又扭头去看,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吊坠绳片刻。
男生一上车就闭了眼,似乎拒绝对话。
只有梁鹤宇在前边呱呱不停:“哎,我现在觉得小瞎子说得不错,那还是坐副驾驶好点,你俩这叫我觉得我就是你俩聘来的司机,啧啧啧。”
梁予衡明显不会搭腔,季晓便就撤回目光,扶着架势靠背:“你朋友他眼睛不好,那怎么去排球馆看比赛啊?”
“他以前是省队的,队友都还在打,情怀嘛!”梁鹤宇道,“而且他最好的哥们来了,他刚好这个月联赛都在D市。”
“联赛下个月能结束?”冷不丁的,假寐的人开口。
季晓转头看他,穿梭而过的灯火映在男生脸上,流转的光影间或拂过,男生便就是在这时候睁开眼来,他伸了伸脚撞撞驾驶座:“结束了你是不是就不过来了?”
“你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我来是为了公司,为了关心你!”梁鹤宇急了。
后座的男生却是轻轻扬了唇角,而后,对上女生的视线。
一触即散,季晓转而看向窗外的绿化带。
车窗开了缝隙,晚风扬起女生的发梢,比上个月见她时候稍长些,有发丝蹭上唇瓣,被女生伸手挑开,捋到耳后,然后下一秒又卷土重来。
“D市风大。”鬼使神差的,梁予衡提醒,“吹多了头疼。”
季晓抿唇,她又怎么不晓得,她只是想要这风把自己的目光吹散些,莫要只在一处流连忘返。
关上窗没多久,车子缓缓停下。
梁鹤宇是下车接的人,路边站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生。
当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梁予衡身边的人,哪怕是堂哥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都是人群里耀眼的存在。
眼见着梁鹤宇领着其中一个走过来,季晓不觉有些想笑。
当然,也或许是她自己,爱屋及乌吧。
梁予衡不知道她唇畔的那笑意是缘何而来,只是瞧向过来的两人时,垂了眸子。
“他俩是一对。”
“嗯,啊?”季晓懵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梁予衡往后靠了靠,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需要严明曜的墨镜。
“字面意思。”
季晓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眼睛大得像铜铃。
不然,梁鹤宇也不会上车的时候问她:“你眼睛疼?这风是大,窗子不能开了。哎,需要人造泪液不?”
季晓赶紧调整了表情,摆摆手。
不想,副驾驶的男生已经往后递过来一支眼药水。
“对干眼很有效,你试试。”严明曜已经路上听说过了,这会儿也很和蔼可亲地摆出大哥哥的模样,“我俩刚来的时候,梁鹤宇就废话多老说,这不就给他备着呢。”
“谢谢!谢谢!”季晓接过来,实在也不好说人误会了。
“我怎么觉得小姑娘有点怕我?”严明曜开始兴师问罪,“梁鹤宇,你说什么了吗?”
“我哪里能啊!我就说待会接个大帅哥!”
季晓听得两个人斗嘴,往后缩了缩,倒是身边人戳人脸皮子:“他刚刚说的是嘴欠小瞎子。”
“可以啊,梁鹤宇。”
“哎呦玛德,你这瓜娃子怎么今天这么欠呢!”梁鹤宇一拍方向盘。
严明曜接上了:“怎么了?不准人说实话还?”
于是,这一路季晓耳听着两个人的打情骂俏,难得没觉得尴尬,甚至不知不觉间笑出了声。
梁予衡转过头,看向窗户,玻璃上映出身侧人模糊的一点影子,他凝了一会,重新闭眼假寐。
季晓偶尔敷衍地行使裁判权,维护一下前头两个人要求的公平公正。
“季晓,你讲我说的是不是?”
“嗯,对。”
“小姑娘,不对吧,我对他一直很好的!”
“啊哈,是哦。”
…………
这样的对话基本上持续到了饭店。
D市近海,梁鹤宇点的自然也是海鲜多。
倒是梁予衡合上菜单又要了些家常菜。
“怎么了?”严明曜问道,“我哥们说这儿海鲜便宜,其他菜才是真的贵,我们不兴吃蔬菜么,就为了啃口鲜的,其他也不稀罕,点来干嘛?”
季晓抽了筷子,原本她也有些担心,毕竟初三那次的急性荨麻疹之后,她都心有余悸,可又不好提,梁予衡反倒是点了些以往许姨常做的菜。
哪怕是万分之一,她也隐隐带着些期待地看过去。
梁予衡将筷子拆开,淡淡道:“过来一个多月,天天海鲜吃腻了,你们吃就是。”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梁鹤宇感慨。
一顿饭结束得很快,一行人也没要看电影什么的,毕竟有严明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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