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泪眼迷离,哀婉动人。那双眸中诉不尽的缠绵悱恻。
罗玄倾身,吻了上去。曲玲珑的一滴泪,顺着眼角落在了两人相接的唇中。
那滴泪,带着微微的咸味和苦涩,在他们唇舌间蔓延。罗玄将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头,强势的加深了这个吻。
曲玲珑头晕目眩,被迫跟随着他一起陷入这意乱情迷中。她的呼吸都被他夺去,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良久,他才终于结束,抵着玲珑的额头:“你我能相遇,相识,相爱,花光的是我的好运气。而你的,便就留着。”
他细细地帮她擦着被他吻花的口脂:“我不知道,梦中的我究竟做了什么。可能这世间也确实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与力不从心。但是,我却也有我的不妥协和不放弃。所以,玲珑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曲玲珑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放弃我?”
“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少年将她揽的更紧了些:“你是上天的赐予,是我终其一生的爱。”
数日后,罗玄入翰林院,并拜入了中书令何中秦门下,为他的关门弟子。
而所有人都知道,翰林院只不过是这位罗二公子的起点。不论是从他自身的才能也好,何中秦在朝中的地位也好,他的升迁速度不会低。
毕竟,本朝所有的内阁丞相,皆出自于翰林院。
而林文轩则去了吏部任职,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毕竟,他入吏部,走的便是另一条路。这是六部之首,掌官员升迁与任免。谁也没有想到,他为寒族出身,想走的却也是权臣之路。
王府内,萧景明单独宴请林文轩。
“文轩,本王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你能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确非池中之物。”
林文轩举杯遥敬萧景明:“文轩还得谢二皇子的赏识之恩。”
萧景明点头微笑:“本是想让你入何中秦门下,没想到这老儿会收罗玄入门。”
他沉思一瞬,又道:“不过也罢,你如若也去了翰林院,必会被罗玄相压。还不如从吏部做起,以你之才,且又有本王在后相助,假以时日,便会一飞冲天。”
林文轩静静地抿了口酒,又起身深深作揖:“文轩心甘情愿为二皇子所用,但文轩所求,不知二皇子……”
“文轩啊,姑且再等等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本王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但今日,林文轩未像平时那般就此偃旗息鼓,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又一次问道:“二皇子可否给我一个期限,能让文轩安心下来。”
萧景明一笑:“当初本王设计,让罗玄娶她。一来,确实怕他会强强联姻,涨了那些高门大族的势力。二来,罗玄此人,即使娶了她,只要他不愿,谁都无法逼迫于他。所以,我们也就只需等着他完璧归赵就行。”
他的声音暗哑下来,颇有些无法理解:“可最近,却再无他们夫妻想要和离的消息传出。”
林文轩听到此处,想到那对相依相偎的身影,想到罗玄对她强烈的占有欲,目光随即暗了下来。
萧景明知道他对曲玲珑执念颇深,见他怅然若失的模样,又道:“等等吧,本王只能告诉你。我有让罗玄不得不妥协的秘密,只是,现在还不是将它拿出来的时机。”
皇宫内,勤政殿,一灯如豆。
萧景堂垂头处理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此时,他眉头紧蹙,河西最近瘟疫蔓延,死了无数百姓。朝中,虽派了无数官员前去,却似乎没有成效。
这封奏折来自河西太守,字字血泪,万般无奈,只求朝廷增援。
他虽口口声声要葬送这大周百年基业,但如今百姓有难,他还是心中憋闷。
容无暇走进殿内,见萧景堂毫无察觉。
那昏黄的烛灯下,男人面容俊秀,鼻梁挺俊,眼光中没有平时那常见的暴戾乖张之气。有的,是难得一见的睿智与沉静。
一如,当初那个让她一眼万年的少年。
她情不自禁地向他走来,痴迷地伸出手,想要摸上那日夜思念的脸庞。
只不过,手在半空中便被萧景堂截下:“不要碰孤。”
那只被拦在半空中的手捏成了拳:“你这般厌恶于我,当初为何要答应娶我。”
容无暇的声音悲凉,她自嫁他以来,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今天萧景堂眼中的嫌恶还是刺伤了她。她终于不想忍下去。
“孤娶谁不是娶,你容家愿意将你送来换取权利,孤怎可能阻止呢?”
容无暇见他说的如此漫不经心,心中悲辛无限:“我容家拿我换权势?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像是怎么都流不尽。
“我自嫁你以来,你可给过容家何种荣耀?父皇可给过我容家何种赏赐?”
萧景堂终于放下她的手,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毫无一点反应。
容无暇哭着便又笑起来,似悲似疯:“是我,是我对你一见倾心,不顾父亲阻拦,执意要嫁你。是我,不自量力,偏要困在这牢笼里。”
萧景堂突然伸手,沾上了她眼角的泪,缓慢地放在自己嘴里:“真苦啊。和孤的眼泪一样的苦。难为太子妃啦,要陪我困在这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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