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子和苏窈吃的大致相同。但千千万人中也不止苏窈一人用这方子。这一家家找过去也得花上不少时间。
却说那日一早,苏窈失了踪迹,李氏并柳玉一行人急得魂不附体。
李氏一早听了柳玉慌忙来禀,见柳玉哭得跟个泪人一般。这从椅子上一时起猛了头都发起了晕。晃了两步,扶着桌角堪堪站住了。
李氏心焦不已,即刻书信回府,告知苏窈失踪一事,盼将人寻了回来,越快越好。
苏窈生的娇美体弱,如何叫人安的下心来?生怕她有个好歹。
李氏遣了一个侍卫携了书信快马加鞭赶了回城去。
国公府内一时愁云惨淡。苏华章更是发了狠地要去马厩中驾了马出城去寻人。让苏海晏给拦了下来。
“你可知窈窈如今在哪儿?何人抓了窈窈?对方又有何目的?势力如何?”苏海晏一身官服,显然是匆匆赶回府中未来得及换了衣服。
苏华章红着眼眶,一时间空落落的。
苏窈体弱,这迟个一时半会儿,他便生怕这人遭了难。这光一想,便觉自己的心像是放了在油上煎着。
“大哥,我做不得你这般的冷静。你也知窈窈她自小看病吃药的,这在外一刻随时都能没了命去。”苏华章拉着缰绳道。
“着人去通知晋南王,这人是窈窈名义上的婚约者。趁着此人之势,才能将窈窈尽快找回来。清平那儿先别去禀告。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于窈窈名声有碍,你可知道?”
苏华章听了自家大哥一番分析劝解,这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哽咽了道:“那晋南王真能将窈窈带回来?”
“一定能。”苏海晏即刻拜了请帖上了晋南王府,将李氏的信也一并带了过去。他站在外间听唤,随了安九进了书房。这黑更半夜的,才离了王府。
书房内,灯烛辉煌。
李修祁坐了圈椅上,放着椅搭,一时静默不语。这人眼底诡谲难辨,面似修罗。
他抬眼盯了案上跃动的烛火,似能见到苏窈那笑吟吟的芙蓉面。心底那股弑杀的欲望涌了上来,同上辈子如出一辙。
他甚至想了将苏窈囚在府内,最好一步都离不得他来。李修祁一时心魔横生,眼底都泛了红。
他一把将案上的笔墨砚台扫下了案,闭了眼靠在椅上平复心底的暴虐之意来。
这砚台飞至屏风上头,桄榔一响,屏风倒地,溅了一路墨水。
“爷,可是生了什么事端?”安九在外垂首侍立,听了屋内的动静,忙出声问道。
“无事。”李修祁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身上的常服溅了一大片的墨色上去。他只闭眼喘息,警告自己再做不得上辈子的蠢钝行径来。
他此刻要做的便是立即将苏窈找回来。
这苏窈出了事,李修祁这狠辣无情之人,怕是要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这两日,李修祁急火攻心,旁人见了便惧。更不敢往他跟前凑去自讨没趣。
日日看着手中各类传入京中的消息,李修祁不眠不休的,那眼睛都叫熬红了,生了短短的青胡茬子来。
苏窈莫名其妙的失踪。脱离掌控的发展让他横生戾气。活生生一个鬼见愁。
好容易锁定了一个离罗虎山最近的土匪寨子,这寨中刚好有人抓了这方子。李修祁一人一骑率先出了城去。
再说苏窈,刚醒来便见了这陌生之地。她星眸微朦,见着四周之光景,一时心下惴惴不安起来。
听见门口响动的声音,忙往炕角窝去。
“总算是醒了。”来人是孙佑亭,他刚煎药回来。手里端了药碗,面上挂了温吞笑意。
见缩在一角的苏窈,身上皆是防备惧怕之意,将药碗放了在炕上的小木桌上。
“我是这些日子帮你治病的大夫,姓孙。若是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孙大哥。”
孙佑亭见苏窈还是背着他小小一团窝了那,又道:“这药趁热吃了,药效才好,做什么都不值当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苏窈自能察觉这人的善意。她醒来还有些不适,伸手去拿了小桌上的药碗。一口一口灌了下肚。又放了回去。
孙佑亭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了一油纸包的蜜饯出来,收了碗,将这蜜饯放了在桌上。
“吃些甜的便不觉得苦了。”
过了大半日,苏窈才去拿了桌上的蜜饯。她咬了一口,滋味甚甜,带着股花香。
但听男子说道:“这果脯是我自己晒的,加了些蜂蜜上去。这蜂蜜就在不远的林中。往年的四五月份正是槐花季节,我时常会去打些槐花回来,泡茶也是极好的。”
苏窈轻声道了一声“谢谢”。又忐忑地问起:“与我一行的那两位女郎如何了?”
她又追问道:“你能送了我回府吗?家中亲人此时见了我失踪,定是心急如焚了。”
苏窈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孙佑亭却是沉默了下来。他来时见了寨中布置的一溜喜庆红色。又见苏窈面有忧愁,不知该如何开了口去。
苏窈靠着窗边,听着外头人口混杂,热热闹闹的声响。心下蒙着一层郁色。
“孙大哥可否告知,这外头做了什么这般热闹?”
孙佑亭撇开了眼,那句为你和寨主置办婚礼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来。
“孙神医,孙神医!开开门!”
门外陡然间响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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