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染笑容依旧,目光悠然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端木绯,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厉。
谁让端木绯一直招惹自己,这是她活该!
只是,按理说,东厂既然都已经查到了如兰和铃儿,为什么没人来带走端木绯呢?!
杨云染疑惑地眯了眯眼,下一瞬,正好撞入了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
端木绯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在一起。
跟着,端木绯对着她抿嘴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开怀。
然而,杨云染却是呼吸微微一滞,从端木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中看出一丝意味深长来,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难道说,端木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知道的,再如何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杨云染下意识地紧握双拳,对自己说。
再说了,就算是端木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想着,杨云染已经完镇定了下来,嘴角翘得更高,微仰下巴,对着端木绯露出一个挑衅而嘲讽的笑容。
端木绯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不怒反笑,只是多了一丝刀锋般的锐利。
很显然,杨云染是打定主意要栽赃给她,还自持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有没有证据根本不重要。
没有证据,她可以制造出证据来。
既然杨家不会教女儿,那她就好心地替他们教教女儿好了,让她学学什么才叫栽赃嫁祸,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端木绯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可爱极了,随意地对着一旁的碧蝉招了招手。
“姑娘……”碧蝉俯首凑了过去,却是觉得颈后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
她几乎可以肯定每次看到自家姑娘笑得像是一个小狐狸般,就代表着有人倒霉了!
果然!
钻入耳朵的一字字、一句句听得碧蝉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真是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自家姑娘!
碧蝉低低地在端木绯耳边应了一声,就匆匆地跑回了猎宫。
目送碧蝉进了猎宫后,端木绯就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了舞阳、涵星、云华她们,笑眯眯地问道:“舞阳姐姐,涵星表姐,云华姐姐,我们今天玩什么好?还去打猎吗?”
“绯妹妹说的是,我们还是想想玩什么才是正事。”云华抚掌附和道,“舞阳,涵星,难得出来玩,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兴致!”
云华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众人莞尔一笑,丹桂县主接口道:“我可事先说好了,今儿不打猎。昨天射了箭后,我到现在胳膊还酸痛得很。”
其他几位贵女也是连声附和,她们几个都不是武将家的姑娘,平日里鲜少射箭,因此昨日稍微动了动,胳膊和手腕就酸痛得厉害。
云华想了想后,就兴致盎然地提议道:“我们昨天不是打了一只锦鸡吗?我的丫鬟见它尾羽鲜艳夺目,就做了两个毽子,我看着也好看极了。干脆我们今天踢会毽子怎么样?”
一说到踢毽子,涵星也被挑起了兴致,“说来本宫也许久没踢毽子了……来人,去取几个毽子过来。”
一个翠衣宫女匆匆领命而去。
涵星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端木绯,问道:“绯表妹,你可会踢毽子?”
端木绯诚实地摇了摇头,无论是楚青辞,还是端木绯,都不会踢毽子,也不会骑马、射箭、蹴鞠……这么想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涵星一听,却是眼睛一亮,笑容满面地走到端木绯身旁,很有表姐风范地说道:“绯表妹,我来教你好了。”总算轮到她在她这绯表妹跟前露一手了。
瞧涵星神色间透着得意洋洋的味道,云华凑趣地对端木绯笑道:“绯妹妹,你这位公主表姐那可是踢毽子的高手,名师出高徒,你跟着她好好学!”
端木绯便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脑海中却不由想起了另一位“名师”来,说来她跟着封炎学骑马,好像还只学会了刷马……
想着,端木绯握着右拳放在嘴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须臾,那翠衣宫女就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五彩毽子的竹编篮子。
舞阳、云华她们挑了毽子以后,就围成一个圈子彼此踢了起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至于涵星,则把端木绯拉到了一旁的一棵老槐树下,兴致勃勃地教起她踢毽子来。
“绯表妹,这踢毽子有八种基本的踢法,盘、蹦、拐、磕、抹、背、勾、踹。”
她每说一种,就简单地演示了一下基本的动作。
“此外,还有不少花式踢法,比如单飞燕、双飞燕、鸳鸯拐……”
涵星身轻如燕,一会儿踢,一会儿跳跃,一会儿转体,带着长羽的毽子在半空中上上下下地飞跃着,就仿如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看得端木绯小嘴微张,目瞪口呆,连连为涵星鼓掌。
毽子在空中又是一个起伏,就稳稳地落入了涵星手中。
虽然刚刚动了一番,涵星仍旧脸不红气不喘,露齿而笑时,神采奕奕,又道:“不过绯表妹,你不会踢毽子,就先从最基础的盘、拐、绷、蹬这四个踢法学起。”
所谓的“盘”,就用脚内侧踢毽子,可以说是学踢毽子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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