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为此推我拖了好几日,都没有定下人选来。
这些朝堂上的纷纷扰扰,端木绯在宫中只是听过就算,五月十七日,在宫里玩得乐不思蜀的她回了端木府。
端木绯这段时日在宫里也没干什么正经事,时常拉着涵星翘课,在御花园里踢毽子,在马场遛马,出宫去玩……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一不小心就被涵星哄着多住了几日。
端木纭知道妹妹今天要回来,特意在仪门候着。当端木绯下马车时,端木纭看着眼前晒黑了一圈的妹妹,傻眼了。
“……”端木纭怔怔地看着妹妹,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心里立刻就猜到妹妹在宫里“小住”的这段时日估计是在外头玩“野”了。
“姐姐!”端木绯露出灿烂的笑靥,亲昵地挽上了端木纭的胳膊。
端木纭看着妹妹的笑脸,就什么话也说不来了,心里自我安慰道:反正妹妹健康就好。
唔……
安平长公主应该不会嫌弃妹妹黑了吧?
随着端木绯一起回来的还有跟她在宫里“住”了一阵子的两株五色碧桃,由一辆平板马车拉进了府中。
端木绯特意叮嘱了碧蝉和绿萝一番,让她们把这两株五色碧桃种在正对着小书房窗户的庭院里,以后她在窗口写字、画画、下棋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这两株五色碧桃了。
丫鬟自然是连连应声,整个端木府似乎都因为端木绯的归来而热闹喧哗起来,一众人簇拥着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浩浩荡荡地回了湛清院。
院门口,张嬷嬷和端木贵妃派来府中的马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守在了那里,见姐妹俩归来,迎了上来,恭敬不失亲热地给她们行了礼。
马嬷嬷在端木贵妃身边的时候好多年了,也知道贵妃的心思,说不得端木纭就是未来的大皇子妃了,所以对姐妹俩都恭敬得很。
“蓁蓁,”端木纭挽着端木绯的胳膊笑着道,“我对婚事一窍不通的,这段日子多亏了马嬷嬷帮了我不少忙。”
“哪里哪里!”没等端木绯说话,马嬷嬷已经谦逊地接口道,“端木大姑娘办事周到得很,奴婢也就是倚老卖老偶尔给姑娘提个醒罢了。”跟着,她又话锋一转,请示道,“四姑娘,您可要先试试小定礼那天要穿的衣裳?”
端木绯又没机会说话,端木纭迫不及待地替她应下了:“马嬷嬷说得是,蓁蓁,现在还有三天,要是哪里不妥当,还来得及修改。”
端木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就半推半就地被丫鬟们赶去了内室,好像一个泥塑娃娃似的一动不动地由着丫鬟侍候她宽衣,再着衣,又配合着新衣重新梳了头。
端木绯坐在梳妆台前,直愣愣地看着花菱镜中的自己,忽然想到了某件事。
啊——
她在心里低呼了一声,猛地一抬头,正好绿萝在用篦子给她梳头发,她这一动,扯得自己的头皮一阵痛,小脸皱在了一起。
“四姑娘?”绿萝疑惑地看向了端木绯,端木绯若无其事地示意她继续,可是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她刚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针线房做好了她小定礼要穿的衣裳,而她还没完成封炎的衣裳鞋袜。
本来像端木家这种大户人家,这些衣裳鞋袜是可以由丫鬟代制的,端木绯只要稍微缝几针意思意思就行了。
问题是,就算让端木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敷衍封炎啊!
本来进宫前她已经开始制衣了,裁好了衣裳,也做好了最简单的袜子,她原来想着每天做半刻钟,等到五月二十日也差不多能凑出来了。
然而,她一进宫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下可好,只剩三天了!
想想几乎还没缝过几针的衣裳,端木绯欲哭无泪,后悔了: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大哥说的没错,业精于勤荒于嬉……
端木绯试完衣裳后,就一个人关在内室里,临时抱佛脚地开始赶制起封炎的衣裳来。
起早贪黑,连着两日多,她放下练字、画画什么的杂事,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忙得手指都有些僵了,终于在五月十九日晚,把一件袍子和一套中衣赶做了出来。
只是,因为时间实在是紧,她只好取巧地以雀羽线和金缕线在袍角处绣了几片竹叶。
不仅是端木绯松了口气,绷了两日多的丫鬟们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天色不早,丫鬟们急忙服侍端木绯洗漱、更衣,碧蝉又说,反正明日未时才是吉时,姑娘尽可以明早多睡一会儿,好好歇息一下。
端木绯深以为然,从善如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时间算得恰恰好,正好够她从容地先洗漱了一番,用了顿早午膳,之后才开始正式地换上特意给小定礼制的那身新衣新裙,由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等端木绯赶到花厅时,正好是正午。
今日是安平给端木绯下小定礼的日子,也是府中的大事了,除了端木纭外,四夫人任氏、五夫人倪氏也都来了。
临近未时,就听到大门方向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不热闹,跟着便有一个婆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安平长公主殿下来了!”
府中上下也随之骚动了起来。
安平大驾光临,端木家自然是大开正门相迎,今日去仪门迎客的是张嬷嬷和马嬷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