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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如此再三保征,端木纭总算是放心了,点头应道:“那就一言为定。这庄子我买了。”
    “端木大姑娘,等回去后,我们就去京兆府过户。”章文澈一边提议,一边心里叹道:难怪父亲说,想要“送”礼那也不是容易的。
    从头到尾,端木绯都没插上嘴,这笔买卖已经成了。
    唔,以后自己多一个地方可以来玩了。端木绯自得其乐地想着。
    端木纭又应了一声,转头对端木绯道:“蓁蓁,等过户后,把这庄子收拾收拾,我们再来住几日。”
    端木绯眸子一亮,迫不及待地应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要是能出来泡泡温泉,那真是再舒畅不过了!
    章文澈心总算是放下了,笑着又道:“两位姑娘,这庄子里的家具还有摆设,都可以一并送二位。”
    “多谢章二老爷了。”端木纭喜出望外地谢过了对方,心里琢磨着:这么一来,她再买几个下人就够了。然后,再慢慢修缮。
    就按刚刚和岑督主商量的来修!
    端木纭心里打定了主意,眸子亮晶晶的,感激地看向了岑隐,笑容明艳。真是多亏岑督主了,否则她怕是来不及给妹妹把嫁妆凑齐了。
    既然谈好了生意,四人就没在庄子里久留,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归途。
    等他们来到北城门外时,约莫是午初,灿日高悬,此刻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照道理,这个时间进出城的人应该不多,日出和日落前后才是城门附近最拥挤的时候,可是今日的北城门却是拥堵得很,进出的百姓在城门内外排起了长龙。
    章文澈远远地就看到了,对着身旁的一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立刻心领神会,马鞭往马臀上一挥,“啪”地一声,胯下的马儿撒腿跑得更快了。
    小厮去城门附近查探了一番后,很快就回来了,对着章文澈回禀道:“二老爷,今日北城门有市集,进进出出的百姓与商贩比较多,正好又碰到了百川族的罗兰郡主与几位贵女刚游玩归来要进城,因此城门守卫就把其他人先拦下了,说是要让那些贵女先进城。”
    章文澈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要不要停下来先等前面的罗兰郡主她们进城了。
    然而,他也来不及请示岑隐,就已经看到岑隐的马车毫不停留地朝城门方向而去。章文澈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有一个城门守卫蹙眉上前,却见赶车的车夫随意地晃了晃腰牌,城门守卫登时一惊,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
    他们这些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是不认识皇帝的玉玺,却也不会不认识东厂的腰牌。
    马车堂而皇之地从城门穿梭而过,一刻也没有停留地往前驶着,难免引来罗兰郡主等几个贵女朝马车的方向望去。
    七八个姑娘中还混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內侍,正是文永聚。
    文永聚自从回京后,就被御用监的刘公公借口他不得用,又把他调到了都知监,这几日还被都知监掌印太监打发来陪这些贵女在京城周边游玩兼开道。
    文永聚虽然不认识这辆马车,却认识岑隐身旁的内侍小蝎,一看拉车的人是小蝎,就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了。
    无论他心里对岑隐有再多的不满,如今形势比人强,文永聚一向能屈能伸,立刻就对着马车俯首作揖,皮笑肉不笑地请安道:“岑督主。”心里却是把岑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咒骂了一遍。
    他本以为岑隐至少会停下马车看自己一眼,却不想,那辆马车根本没停,直接从他身旁驰过,带起一阵劲风,把他的衣袍微微吹了起来,尘埃滚滚……
    文永聚半垂的脸庞上,脸色更为阴沉了,如石雕般静立原地。
    “那是谁?!”
    前方,穿着一身玫红色刺绣镶兔毛骑装、骑在一匹红马上的罗兰郡主用有些生硬的大盛语不悦地问道。
    文永聚上前了一步,笑呵呵地对着马上的罗兰郡主解释道:“郡主,那马车里坐的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是我大盛朝数一数二的人物……还请郡主海涵一二。”
    罗兰郡主下巴微抬,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傲然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太监罢了,胆敢对我这个朝廷钦封的郡主如此不敬!”说着,她挥了下手里的马鞭,马鞭在空气中发出凌厉的破空声。
    那些城门守卫一个个目不斜视,只当什么也没听到。
    周围的几个大盛贵女也都骑在马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附和这位“胆大”的郡主,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几位贵女中,一道披着樱草色斗篷的倩影也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飞驰而去的蓝篷马车,眼神有些恍惚。
    方才别人也许没看到,但是耿听莲看到了,在马车从她身旁驰过的那一瞬,一阵风把窗帘微微挑了起来……
    她以为她能看到岑隐,却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端木纭那张熟悉的侧脸。
    岑隐他是不是也在马车里?
    耿听莲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马绳,乌黑的眸子越来越幽暗,彷如那无底的深海一般。
    前些日子,她随意和父亲提了一句,说她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岑隐,不久后,父亲就来找她,让她回忆,她是不是小时候在北境时见的岑隐。
    北境对她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十几年前的事她早就不记得了,甚至都忘了她曾经去过北境,只是父亲提了以后,她努力回想了一番,才依稀记得她似乎曾见过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与一个美妇,那似乎是一对非常漂亮的母子,美像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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