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封炎的弯刀对准了赫鲁的脖颈,刀锋诡异地一横。
这风驰电掣之间,胜负已分。
两人都停了下来,封炎手里的弯刀架在了赫鲁的脖颈上,冷冰冰的刀背贴着赫鲁的颈项,刀背微微地陷进他小麦色的肌肤,可以想象,如果封炎是以刀刃对着他的话,他怕是此刻已经命丧黄泉。
“啪嗒”一声,赫鲁的弯刀坠落在青石砖地面上,坠落声尤为响亮。
四周围观的那些年轻人一片鸦雀无声,惊呆了,有的人难以置信京中公子哥中竟然有封炎这样的高手;有的人忍不住在心中试想如果是自己,能在封炎的手下过几招;有的人觉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凉飕飕的……
封炎微微一笑,笑得如同一头慵懒的黑豹般,优雅而又带着一种嗜血的危险,笑吟吟地说道:“你再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来一次我打一顿。”
他打封炎未婚妻的主意?!赫鲁呆住了,被封炎莫名其妙的斥责搞得云里雾里。
“啪啪啪啪!”
端木绯和涵星毫不吝啬地给封炎鼓掌喝彩,端木绯一边鼓掌,一边连声欢呼着:“赢了!又赢了!”
又?!涵星和君然都抓住了端木绯话中的关键词,她的语言之音是说封炎和这个赫鲁已经比过一次了?
涵星眸子晶亮,心里想着待会回华清宫后,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绯表妹。
封炎利索地把弯刀插回了刀鞘,也不再理会赫鲁,轻飘飘地回去找端木绯了,沾沾自喜地想着:他这样给蓁蓁长了脸,蓁蓁对自己一定更满意吧!
封炎一本正经地保证道:“蓁蓁,你放心,我很厉害的……”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让对方抢走她的!
端木绯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她差点还忘了一点,封炎那可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条长着利齿的“食人鱼”。
她心里嘀咕着,一不小心樱唇间飘出了一两个字。
“鱼?”封炎挑了挑眉,讨好地说道,“蓁蓁,你想吃鱼吗?我们去钓鱼吧!”
君然看着封炎又开始对着端木绯孔雀开屏了,躲在扇子后闷笑不已。
阿炎走了半年,这一幕,自己真是怀念得紧啊。
这下可好了,阿炎回来了,自己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君然放下扇子,若无其事地说道:“最近湖面结着冰呢,不过,我们可以凿冰捕鱼。”
“我在书上看到过,凿冰捕鱼很容易抓到鱼的。”端木绯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
涵星也是跃跃欲试,“走走,我们赶紧去凿冰捕鱼。”
四人招来几个內侍去准备渔具,迫不及待地朝崇月湖那边去了。
封炎走了,其他人也就纷纷地四散而去,只留下赫鲁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毅然地转身离去。
这场比试前前后后虽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千雅园中传开了,没一会儿,消息也由一个內侍传到了皇帝耳中。
“这年轻人还真是血气方刚啊!”走在最前方的皇帝朗声大笑,停下了脚步。
寒风迎面拂来,心情不错的皇帝却不觉寒冷,反而神采飞扬。
这些西北部族一向桀骜不逊,自以为勇猛,却不知他们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封炎当众和赫鲁比试,且赢得光明正大,正好扬了朝廷之威,震慑了这些部族,让他们知道朝廷不乏勇武的年轻一代。
皇帝身后,各族王公、安平、几个宗室亲王与近臣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皇帝,亦步亦趋,也跟着停了下来。
听闻赫鲁输给了封炎,不少人的目光就似笑非笑地朝百川族族长吉尔斯亲王望去。
吉尔斯的面色僵了一瞬,他的亲随上前一步附耳在他说了一句,吉尔斯又笑了,以流利的大盛语对着皇帝赞道:“这位封公子是皇上的外甥吧?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外甥似舅啊!”
一句话说得皇帝心里还颇为受用,哈哈大笑。
皇帝谦虚地笑道:“吉尔斯,你过奖了。朕这外甥也就是有些蛮力。”跟着,皇帝话锋一转,问那个来禀话的內侍,“你可知,他们俩怎么突然比试起来了?”
那个內侍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恭声禀道:“回皇上,是赫鲁世子提出要和封公子争婚,封公子是以应战。”
吉尔斯先是惊讶儿子没与自己说一声,就跑去争婚,但再一想,争婚凭借的本来就是男儿的一腔热血,血气方刚,儿子如此才是男儿本色。
吉尔斯哈哈大笑了两声,豁达地说道:“皇上,臣记得中原有一句古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年轻人啊就是该如此,方能有血性啊!”
皇帝笑了笑,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蛮夷就是蛮夷,也不想想封炎和端木绯的婚事可是自己这皇帝金口玉言钦赐的,是他们随便就能“争”,就能“拆”的吗?!真是不懂事!
安平红艳的嘴唇微翘,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凤眸明亮如寒星,笑意盈盈,心道:阿炎干得漂亮,谁敢抢她儿媳妇就活该被打,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一旁也有人善于善眼观色,自然看出皇帝其实对争婚不屑,很快就有人出声道:“吉尔斯老哥,听闻贵族争婚,时有争得头破血流,这婚事本是喜事,为此见了血又是何必呢?”
说话的正是华藜族族长阿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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