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郡主立刻调整了战术,打了个手势,让华藜族的莫隆世子去看牢端木绯,自己则去前方配合兄长赫鲁。
随着那个小巧的鞠球又回到场中,比赛继续进行。
第二球很快就再次被內侍抛出,在赫鲁和罗兰郡主的合作下,这一次,他们抢走了第二球,接下来,兄妹俩默契地彼此传球,在群马之间灵活的穿梭着,离红队的球门越来越近……
忽然,一道黑影从某个地方蹿了出来,马蹄不知怎么地一踢,鞠球就朝右后方飞了过去。
“绯绯传得好。”
君凌汐欢喜地叫了一声,以鞠杖接球,再传给了前方的涵星……
君然听着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小西这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啊,明明就是飞翩传的球。
而罗兰郡主傻眼了,直觉地朝不远处的莫隆看去,意思是不是让你看好端木绯吗?!
莫隆的脸色不太好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马绳。
他本来也以为要看好端木绯这一个小姑娘容易得很,没想到对方的马实在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无论是转弯、变向、加速等等的能力都远超他的马,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匹叫飞翩的马儿甩掉。
端木绯笑眯眯地看着罗兰郡主和莫隆,从容得很,还挑衅地对着罗兰郡主勾了勾手指,意思是对方要不要也来盯着自己。
反正就算她的马球技术平平也不妨事,有君然、慕瑾凡、李廷攸他们,还有飞翩和乌夜在,胜算满满的。
端木绯笑得眼睛眯成了狐狸眼。
就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了一阵喜悦的欢呼声。
“进了!又进了!”
耿听莲干脆利落地替红队进了第二球,整个人英气勃发。
耿听莲进球后,立刻期待地看向了场外的岑隐,然而,岑隐正俯首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场外炸响起热烈的掌声,皇帝、耿海、耿安晧等人皆是抚掌,阿史那笑眯眯地对着耿海赞了一句:“国公爷,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吉尔斯不甘示弱,立刻就把耿听莲狠夸了一通,只把她夸得快成了花木兰再世。
耿海自然是替女儿谦虚了一番,笑得神采飞扬。
皇帝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但是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想起了宫宴上阿史那与耿海唱得那出戏,嘴角的讽刺更浓了。
阿史那也好,吉尔斯也罢,怕是都被耿海给收买了。
皇帝慢悠悠地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动声色。
他们几人说话间,场中的比赛愈来愈激烈。
蓝队在连失两球后,严阵以待,球场上的气氛紧绷得如同两军交战,明明今日阳光普照,而场中却似有电闪雷鸣般,激烈的火花在空气中跳跃着。
马蹄声、击球声、喝彩声交杂在一起,此起彼伏地萦绕在四周。
插在香炉中的香在不断地燃烧着,越来越少,当这株香烧完的时候,上半场也就结束了。
蓝队至今还未进球,比分暂时维持在了二比零,红队领先两球。
很显然,罗兰郡主和赫鲁他们因为一直没能进球而变得越来越焦躁,这种焦虑的情绪也同时传染给了他们的马,马蹄声凌乱而沉重。
罗兰郡主的眼里只剩下了那颗白色的鞠球,心里也只剩下了进球这一件事。
她策马在耿听莲的身旁擦过,伸出右臂以险之又险的角度截到了一球,她的鞠杖几乎蹭到那匹棕马的马嚼子。
“咚!”
鞠球急速地朝赫鲁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后方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小心!”
一杆鞠杖从耿听莲的右手脱手而出,急速地朝一匹白马的马首飞了过去,鞠杖的一端几乎快要砸到白马的眼睛。
周围看到的人都发出了紧张的低呼,千钧一发之际,白马的主人反应极快,她手中的鞠杖猛地打出,准确地打在了飞来的那杆鞠杖上。
“啪!”
鞠杖与鞠杖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杆鞠杖又被打了回去,一杆打在了耿听莲的身上。
耿听莲惨叫着失去了平衡,从马上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她的那匹棕马因此受了惊吓,发出急促的嘶鸣声。
不仅是棕马,那匹差点被鞠杖砸到眼睛的白马也同样受了惊,嘴里发出惊吓的嘶鸣声,两条前腿高高地提起,身躯几乎直立起来。
白马的身躯一扭,马背上的少女差点被甩了出去,双手抱住了马脖子……
“姐姐!”端木绯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也顾不上马球比赛了,涵星和君凌汐也是亦然,紧张地唤着端木纭的名字。
混乱之中,后方又传来一阵响亮的击球声,蓝队终于进了一球,却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端木纭身上。
场外的岑隐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瞳孔猛缩,差点就要站起身来。
相比下,反而是白马上的端木纭非常镇定,一边安抚地抚摸着马儿的脖颈,一边轻声唤着:“霜纨,没事的,没事的。”
随着端木纭的安抚,霜纨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高高抬起的前蹄又放了回去,但是它的鼻腔还在急促地喷着粗气,四肢不安地在草地上踏动着。
端木纭有些心疼地反复抚摸着霜纨修长的脖颈,夸着它真乖。
端木绯和涵星也策马奔向了端木纭,虽然知道她没事,但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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