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三年,岑隐率领东厂查抄了永泰侯府,当场斩杀永泰侯父子几人,血洗侯府,那浓浓的血腥味几乎随风飘到了与永泰侯府只隔着一个巷子的成府。
至少有整整一年,楚青语宁可绕道也不要从永泰侯府前走过。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各方势力都坐等着岑隐倒台,可是岑隐没有倒下。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深受封炎近乎盲目的信任。
满朝文武,岑隐说用就用,说杀就杀,说调就调……
整个朝野上下都怕岑隐,所有人闻其名就胆战心惊。
一个宫中的內侍如此深受两朝皇帝的信任,在历史上也就岑隐这一个!
从前世起,楚青语就畏惧岑隐,这种畏惧就像是铭刻在了她心中,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也很想亲眼看看岑隐低头,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想把她对岑隐的畏惧自心头彻底抹去。
慕祐昌有些意外,楚青语很少提出这样的请求……不过,正因为她很少这样请求,慕祐昌沉吟了一下,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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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炎:虽然被封府了,但是可以跟蓁蓁在同一屋檐下!好!开!心!啊!
阿隐:(阿纭一定很担心,把端木首辅留在宫内我就可以单独见上一面了)好!开!心!啊!
绯绯amp;amp;纭姐姐:姐姐来找我了/妹妹没事儿,好!开!心!啊!
阿隐os:酱紫我去抄家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在秀恩爱了吧!
——by夜神月海砂
第520章 怕了
夫妻俩一起从院子出去,慢悠悠地走往前院,一路走,还偶尔停下赏赏池塘的鲤鱼,又或者慕祐昌拈花一朵戴在楚青语的头上。
两人把一盏茶的路程生生地走成了两盏茶,才抵达前院待客的正厅。
正厅里,着一袭大红麒麟袍的岑隐已经到了。
他就悠然地坐在西边临窗的一把太师椅上,身边还站着安千户和一个小內侍,厅堂门口的两边守着四个面无表情、腰侧挎刀的东厂番子。
哼,都到了亲自登门求人的地步,岑隐这阉人还是这般装腔作势!
慕祐昌心里暗暗不屑,脸上还是笑得温文尔雅,慢悠悠地与楚青语并肩走进了厅堂中。
岑隐正在凭窗赏鱼,他随意地从一个匣子抓了一把鱼食就往窗外的池塘里撒去,姿态悠闲。
慕祐昌瞥了岑隐一眼,没有主动上前招呼,直接就撩袍坐下了,气定神闲。
楚青语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身姿优雅。
安千户眼看着慕祐昌夫妇俩竟然敢无视自家督主,皱了皱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一双浑浊锐利的眼眸只是稍稍一眯,无形间就释放出一股慑人的气势。
一个区区不得势的二皇子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们督主?!
真是不知死活!
岑隐从窗外的池塘收回了视线,抬眼看向了几步外的慕祐昌。
他那双狭长魅惑的眸子还是如平常那般深不可测,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慕祐昌动了动眉梢,心里不太舒坦。
曾经自己有求于岑隐,希望得到他的扶持,岑隐这么“高高在上”也就罢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是岑隐有求于自己吧?
现在是岑隐想来找自己投诚吧?
现在是岑隐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机……
慕祐昌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微微翘了起来。
待丫鬟上了茶后,他端起茶盅,随意地用茶盖拨了拨茶汤上的浮叶,神情淡淡地问道:“岑督主,不知今日大驾光临寒舍,可有何指教啊?!”
岑隐又随意地洒下了手里剩下的那把鱼食,下方池塘里原本已经游走的鱼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立刻又甩着尾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仿佛一朵在水中展开的大花般绚丽。
岑隐那血色的薄唇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浅笑,令得这张脸妖异得仿佛那自血中绽放的地狱之花。
厅外,一个东厂役长带着两个东厂番子匆匆地跑了过来,其他人在厅外停下,唯有役长大步地跨步入厅,对着岑隐禀报道:“督主……”他们已经把皇子府包围,任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没等役长说完,岑隐抬手打断了他,只说了一个字:
“搜。”
这个字似乎是在回答方才慕祐昌的疑问,又似乎是在对着属下们下答命令。
慕祐昌当然听到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抖,那盛满热茶的茶盅就从手间滑落。
“啪!”
茶盅在石砖地上砸得粉碎,热茶汤飞溅上慕祐昌的皂靴和衣袍,脚上传来的灼热感令得慕祐昌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是慕祐昌顾不上了。
他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几乎反应不过来。
不止是他,楚青语亦然。
楚青语直愣愣地看着岑隐,一时脑中混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风光了一世的绝艳男子!
“是,督主!”安千户连忙领命,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厅堂里。
“你们敢?!”慕祐昌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止。
然而,东厂的人又怎么会理会慕祐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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