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谢向菱可是皇后定给他的未来四皇子妃啊!
涵星悄悄地拉了拉端木绯的袖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怎么样,幸亏自己把她拉来露华阁吧,否则这么一场热闹岂不是就错过了?!
端木绯深以为然,之前封炎离开时的惆怅也被冲散了些许,两个人都对着肖天眨了下眼,意思是,干得好!
表姐妹俩此刻看肖天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谢向菱终于缓过劲来,拢着身上的斗篷,昂首看向了端木绯几人的方向,指着肖天叫嚣地怒道:“你……你这个……快,快把他给我……给我抓起来!处以极刑!”她的声音嘶哑,而又颤抖,几乎语不成句。
在涵星听来,这点威胁根本就毫无威慑力,在一旁说风凉话:“谢六姑娘,你这是还想去水里泡泡吗?”没本事还敢威胁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端木绯在一旁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以肖天的身手,谢向菱带来的人手还想拿下他,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谢向菱双眸几乎瞪到了极致,死死地瞪着就站在肖天和涵星之间的端木绯,她的喉头刚才被湖水灌过,就像是火烧般难受。
自打她回京后,本该春风得意,却一次又一次地在端木绯的手上吃亏,端木绯就像是她的克星一样,克着她。
她是堂堂承恩公府的嫡女,不仅是未来的四皇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后,莫不是现在谁都能欺负她不成!!
谢向菱咬着后槽牙,眸子里迸射出阴郁的冷芒,不禁想起前天大伯父承恩公找她谈的那番话,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端木绯真正的靠山不是端木贵妃,而是岑隐。
呵,岑隐,也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仗着一时大权在握,又能风光几日呢!
他们承恩公府可不是好欺负的。
今日人证物证俱在,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报官!”谢向菱扯着嗓门叫了起来,“我要报官!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天嘴角的笑意一僵,飞快地朝笑盈盈的端木绯和涵星看了一眼,眼角抽了抽。
周围的其他人本以为热闹散场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本来打算离开的人也都不走了,一个个等看下半场。
这时,谢家随行的一些下人也闻声朝湖这边跑了过来。
谢向菱扯着沙哑的嗓子,对着府中的下人们和露华阁的人吩咐道:“快,你们快给我去报官!”
“还有……不许让他离开!”谢向菱抬手指着大堂里的肖天道,“他要是敢逃,你们就打断他的腿!”
露华阁的下人们也为难极了,既不敢得罪端木绯,也不敢得罪承恩公府和四皇子,只能暗自庆幸谢向菱是要拦着那个少年。
他们可不敢拦四公主和端木四姑娘。
更有人看了一眼四皇子,见他没有阻拦,承恩公府的下人匆匆跑了出去。
肖天双手抱胸地倚靠在窗边,喃喃自语着:“哼,别人不许我走,我就不走,我是不是太没面子了点?”他要不要走呢?但现下要是走了,他就变成“逃犯”了,可就得尽快离开京城才行……
肖天眯了眯眼。
涵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端木绯咬耳朵:“绯表妹,我们算不算同谋?”
“算。”端木绯点了点头,也凑过去与她咬耳朵。
她们俩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实周围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肖天当然也听到了。
看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肖天倒是有了决定。唔,先不走了,他要是丢下这两个冤大头走了,好像似乎仿佛也太没义气了点……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肖天懒懒地又歪回了椅子上,该吃吃,该喝喝。他点了的茶点可不能都浪费了,都是花了银子的!
京兆府距离中盛街不算远,一炷香多功夫后,露华阁的大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声,夹杂着激动的喊声与步履声。
京兆尹万贵冉带着几个衙差欲哭无泪地来了。
在来的路上,万贵冉已经大致听去报案的人说了事发的经过,头也大了。
哎,这京兆尹简直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差事了。
他觉得这两年自己至少老了五六岁,连头也秃了不少,他还宁可自降一级呢!
对上大堂里的几张熟面孔,万贵冉连忙先整了整衣襟,才过去给几位贵人行了礼。这还没开始办正事,他颈后背后都汗湿了一片。
大堂里的那些茶客们也都没有离开,一个个神色微妙,生怕得罪人,所以也不敢喧哗,只是默默饮茶,屋子里出奇得安静。
谢向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看着狼狈不堪。
“万大人!”谢向菱迫不急待地就抬手指着肖天怒道,“你快把他抓起来,方才就是他把我推下湖的!”
肖天还没说话,端木绯已经开口纠正道:“不对,是我们推的。”她从自己到涵星再到肖天指了半圈,意思是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端木绯笑眯眯地昂了昂下巴,无辜而俏皮地笑了,“那又怎么样?”
万贵冉额角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滴,他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蒙混过去,现在端木四姑娘说得这么直白,让他简直就没法继续往下接啊……
这事可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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