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什么时候要纳妾了?!
便是他这外人,也能看出端木绯这小丫头可是阿炎的命根子,阿炎怎么可能纳妾?
但是,面对端木纭殷切的目光,岑隐想也不想就点头了,毫无原则地说道:“你说的是。要是阿炎不好,就不要他了。”
端木纭笑了,灿若娇阳。
岑隐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那张绢纸,心中突然很同情阿炎。
不过这事,他也无能无力了。
“阿嚏!”
远在南怀的封炎突然觉得鼻子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抬眼望向了殿外的天空,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盈满了笑意。
一定是蓁蓁在想念自己了吧!
算算时间,他的飞鸽传书应该已经到大哥手里了吧!不知道大哥把他的家书交给蓁蓁了没……
封炎唇角扬起,笑得傻呵呵的,丝毫不知道在京城那边,连他大哥都倒戈了。
自从南怀王携群臣投降后,对封炎来说,才是真正忙碌起来,这一个月,他时常是没日没夜地忙,让他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他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首先要整顿南怀都城大越城。
大越城的南怀守兵与百姓都是亲眼看到了大盛军神兵利器的威力,再加之连南怀王都俯首投降了,所以大越城的整顿进行得还算顺利。
与此同时,他还要派出一部分兵力,以大越城为中心向四周扫荡,剿灭那些残余的南怀势力,并解决那些先前被南怀王急召赶来救援的援军。
他让南怀王向整个南怀发出了告示,表明南怀王已经向大盛投降,令其他诸城诸部一并臣服;封炎也以他的名义发了另一道告示,只有短短的五个字:投降者不杀。
有人投降,就有人负隅顽抗,封炎一方面要应付那些降将降臣,一方面还要派兵攻下那些不愿投降的城池,同时也是以此向其他犹豫观望的城池示威,这段时日,封炎忙得晕头转向。
他都两夜没睡过觉了,还要强撑着召集众将于正殿商议正事。
此刻,金碧辉煌的正殿内,两侧聚集了二十来个将士。
殿内点起了一盏盏黄色的琉璃灯,灯光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给那白墙白砖上点缀下绚丽的光彩。
殿内众人皆是望着正前方高背大椅上的封炎,神色微妙地看着封炎唇畔的那抹傻笑。
他们暗暗地面面相觑,不知道封炎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公子是累坏了?睁着眼睛在做梦?
正站在殿中央禀事的中年将士一时噎住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殿内静了几息,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那中年将士迟疑了片刻,干脆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往下说道:“公子,昨天收复了南怀西南的那吉城,现在舆图上插有红旗的这些城池已经都在我们的掌控下。”
他的身旁摆着一张白色的大案,案上是一张铺开的羊皮舆图,一面面红色的小旗密密麻麻地插在舆图上标识的城池上,一眼扫去,大致能看出如今南怀八成的城池已经在大盛军的控制下。
紧接着,那中年将士拿起两支黑色小旗插在了舆图的西南角,又道:“那吉城附近的贡本城和通仑城坚持不降,两城联合,拥了贡本城城主贡伦乔为王,贡伦乔斥南怀王背国,不配为王,他们誓死不降。”
这时,封炎恰好回过神来,随口给了一个字:“打。”
在对待南怀的问题上,封炎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但凡不降之人就打,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为止。
那中年将士立刻抱拳领命:“是,公子。”
三个字铿锵有力,神情间意气风发。
那中年将士禀完了事就退到了队列中,前方的封炎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唤道:“罗其昉。”
着一袭天青直裰的罗其昉立刻从队列中走出,走到正中待命,在一众着铜盔铁甲的武将之中,他无论气质还是衣着,看着都有些鹤立鸡群。
封炎淡淡地吩咐道:“即刻传信到南境给阎总兵,是时候可以收拾掉历熙宁了。”
“是,公子。”罗其昉立刻作揖领命,心跳砰砰加快。
如果阎兆林和梁思丞分别从两头包抄南怀大元帅历熙宁率领的南怀军,尤其是历熙宁不知道梁思丞又反水归顺大盛,应该可以打历熙宁一个措手不及,届时,驻留南境的南怀大军怕是插翅也难飞。
这一场战役他们大盛已经十拿九稳了!
其他将士闻言也是神采飞扬,如此下去,想来最多数月,整个南怀就可全部在大盛的控制下,他们就可凯旋而归了。
天知道他们在南怀这鬼地方都快待不下去了,食物不是甜就是辣就是生食,南怀人还有尤其喜欢白色,屋子、摆设、衣裳等等都多是白的,简直就跟办丧事似的。
罗其昉没有立刻退下,请示道:“公子,那些南怀王室成员当如何处置?”
那些原来的南怀王室、贵族现在都被暂囚在宫内,由大盛军看守。
顿了一下后,罗其昉又补充道:“古往今来,对待亡国的降君,都是封其一个亲王的爵位,再将其圈禁。”
至于对方圈禁之后到底能活多久,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无论如何,他们大盛作为战胜国,不杀降君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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