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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房的床榻很硬,他都感觉得到,阿窈睡起来定然不适。大张旗鼓的备水不方便,床褥换起来也不方便,而且明日还要走水路回寇家,再好的船只也免不了颠簸
    这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而且她那么软, 那么娇, 眼下身上是大片大片的红痕,方才在汤池里在她腰间留下的指痕都泛出了青紫之色。他没先备好能用的东西,真动起来肯定会让她吃不少苦头。
    可偏偏寇窈不让他安生, 已经凑过来去舔他的喉结。那一瞬他几乎克制不住,各种不入流的念头在心里过了个遍, 最终忍下时都觉得自己能当个圣人了。
    他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她, 哑声道:阿窈, 这里是寺院。
    寺院又没什么,我又不用佛祖保佑寇窈轻轻咬了他的喉结一下,像是在磨牙的小兽, 而且我想嘛
    她委委屈屈地说道:话本里像我们这样一起长大的早就
    沈识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
    小妖女。他在心中咬牙切齿道,小、妖、女。
    是不是被话本里的风月迷了眼,没见过真刀真枪,所以都不怕的?
    沈识半眯起眼睛,哄着她去看,终于让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有了退意。寇窈呜咽着伏在他肩头:好吓人。
    和毒经以及话本上的都不一样。
    太狰狞了
    可是她现在仍旧很需要沈识,她被撩拨得太难受了。沈识的手搭在她的腰侧,寇窈想起他曾经抓着自己的手出口的自己也可以的调笑,试探地抓住了他的手。
    修长,宽大,骨节分明。
    沈识的呼吸愈发不稳了。
    她窝在自己怀里,像一朵柔软又轻巧的云,只是云没有她这样扰得人口干舌燥的声响。沈识分不清这是享受还是痛苦,只是亲吻她的耳侧:小蜜罐子。
    寇窈听不得这个称呼,抽泣了一声,难耐地绷紧了足尖。她实在太容易抚慰和讨好,沈识很快将她与自己的指尖都擦拭干净,去捉她柔软的手:换你来。
    骨头缝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慵懒,寇窈脑海中一片余韵的留白,有气无力道:我不要,寺庙里不适合做这种事。
    片刻前她还不是这种说法!
    沈识气笑了,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寇窈,你这是什么德行?
    睡意沉沉上涌,寇窈含含糊糊道:你自己都说过费时费力,换我肯定会手痛的而且它好丑,我不想碰。
    像野兽一样,太吓人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浑浑噩噩地说出了真心话,很快便睡着了,徒留沈识在一旁不可置信地重复:丑?
    沈识霎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不知道她怎么能让他一会儿如在云端一会儿气急败坏,只隐隐悔恨自己方才怜惜她没有真的收拾她。
    可满怀的怒火在注视了许久她恬静的睡颜后也平息了下来。沈识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满意了倒头就睡,还不忘气我一下。师父师公还怕我欺负你,到底是谁欺负谁?
    寇窈仍睡着,没有丝毫回应。沈识将自己的衣衫整好,打算回房看几册经书静静心,谁料刚走了几步便碰到了练刀回来的寇风。
    寇风警惕道:师兄,你怎么从阿姐房里出来的?
    沈识:
    他不仅一口肉都没吃到,估计还得被这小子添油加醋告一番状!
    阿风。沈识维持着平静道,我们许久没比试了吧?
    *
    寇窈没想到自己能一觉睡到寅时。
    夏日里夜短,天已经蒙蒙亮了。辛夷估摸着寇窈估计睡够了,掐着时辰来给她梳洗,也免不得窥见寇窈身上那些印子。
    如今的衣衫轻薄,遮不住她颈上的红痕,辛夷只能将寇窈耳侧的青丝分出一缕编成发辫垂下来,勉强挡上一挡。
    寇窈饥肠辘辘,先心满意足地用了饭,又欢快地跑去找沈识。
    听辛夷说沈识一早就起来了,还去找了住持。
    只是在去找沈识的路上又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寇风,寇窈很是疑惑道:阿风,你怎么看起来这样累呀?
    可能是因为他昨日先是自己练了许久的刀,又和师兄比试了许久的缘故吧
    不,那不叫比试。寇风悲壮地想,那叫被羞辱。
    他短时间内不想再碰刀了。
    可是他不愿意说,只是闷闷地问:阿姐,师兄有没有欺负你?
    寇窈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有呀。
    她被伺候得挺舒坦的。
    寇风于是便不说什么了,只是在寇窈擦肩而去时无意间瞥到了她颈侧的红痕。
    那是怎么弄的?他很是疑惑地想。
    大雄宝殿内,住持正在为沈识解签。
    求的是姻缘,上上签。看来在寺庙里胡闹也碍不着佛祖眷顾他们。沈识心中一哂,如有所感地向身后看去。
    四周是宝相庄严,唯有她的裙摆热烈鲜活。寇窈探头看了沈识一眼,抿唇对他笑了笑,随后又转身离开了。
    沈识心中微叹。还是这样活泼,没有丝毫心虚模样,看来是不记得昨日说了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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