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亲戚的指指点点让辛宠爸爸也感觉丢了面子,他将怀里的小儿子交给老婆,跑过来小声的跟辛宠说,“还嫌不够丢人,滚进房里去。”
辛宠突然笑了,觉得这个父亲真是有意思,争房子的时候表现的多爱她护着她,房子谈妥了就立刻变了个嘴脸,外人不护着她就算了,连自己的父亲也跟他们站在一起,朝自己心口捅刀子。
她本就不该对这些人抱有期待。
辛宠强忍着眼泪,扫视了一圈来这边凑热闹的亲戚,又将目光投向爸爸和他身后的老婆以及小儿子。
她的眼神太过直勾勾迸发恨意,辛宠爸爸感觉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更加大声的指责辛宠,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女儿低头。
“到底是我丢人还是你更丢人,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我,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这是谁造成的。”
一向在外人面前呆板顺从的辛宠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誓要撕开这些人的虚伪面目,鱼死网破又怎么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10岁的时候,你出轨小叁,抛妻弃子离家而去,那个时候还不是这个女人吧。”辛宠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爸爸身后的后妈,“我见过那个女人,没这么年轻。”
“被不负责任的爸妈抛弃之后,我被扔给了穷乡僻壤,在大姑家度过了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
辛宠走到大姑大姑父一家人前,他们被辛宠这反常的阴狠态度吓到了,不自觉的往后退。
“辛宠,都是一家人别闹的这么难看,这么多人在呢,有什么事我们等你奶奶送葬完再说。”
意思是让她知道礼数,家丑不能外扬,大局为重。
狗屁什么一家人。sǎyеsℎùωù.©о⒨(χyцsんцωēň.cδмcom)
“我在你们家不敢多吃一碗饭,不敢睡一个懒觉,白天在学校学习,晚上回来继续干活,周末和每年寒暑假也在干活,你们家总是有干不完的农活,因为不止帮你们干,你们还便宜出卖我的劳动力,一袋米一桶油,就让我帮着村里的寡妇鳏夫,在干完自家农活后继续干别人家的,一旦反抗就把我关进猪圈羊圈反省,我在你们眼里就不是个人,也不对,你们卖完了我的劳动力又想着卖我的身体,给你们的赌鬼儿子填债,还人命债。”
“大姐,你!”许是听到女儿过的惨,辛宠爸爸稍有动容。
也可能是逢场作戏,演给其他人看,辛宠爸爸指责了他大姐两句,看起来对此毫不知情的无辜。
恶心。
“啊,我倒是不知道,那一年我逃出来之后,表哥有没有被人剁了手脚送进监狱,这次没见他来呢,是不是还在监狱里面继续改造呢?”
“辛宠,别太过分了,我们始终都是你的长辈!”小姑一家最爱看热闹,怎么能错过呢,她以为辛宠对他们一家没什么可说的,就过来装和事佬来劝解。
辛宠怎么会忽略幸灾乐祸的小姑表妹一家呢。
“小姑,听说我姑父正忙着给领导送礼呢,他的公司效益不好赶上大裁员,看来是保不住自己的位置才这么闲的来争我们家的房子,也对,这份工作还是老头子当年托关系给他安排的,草包就是草包,连工作都保不住,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情人说一声,让他来我们公司当个保安保洁。”
表妹被见自己的爸妈受辱,也不甘示弱骂辛宠不要脸,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没有一点新意。
“对我是搭上有钱人了,腰杆硬了,那你呢?我可听你妈妈说你找了一个富二代,家里资产上千万,就等着嫁进去做阔太太了,怎么这次没看到表妹夫,吹了吗?”
表妹被戳到弱点,顿时矮了气势,但还是逞强讽刺辛宠,“你那个传说中的金主已经成杀人犯了,以为还能翻身吗?就算翻身了,他能跟你结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从小就又呆又丑,想必你的金主也是个五六十岁老眼昏花的糟老头子吧,要不怎么能看上你。”
辛宠知道她在混淆视听,故意让大家以为她傍上了什么有钱老头,往特别不堪的方面去想。许恃衍的照片满天飞,怎么可能没看到过,但辛宠也不辩解,继续说话噎人。
“你不知道赚钱的都在刑法里写着?有钱能摆平一切,包括杀人,要不多杀你一条试试。”辛宠用目光上下扫视着莉雅,她害怕的往爸妈身后躲。
温室的小花就是没用,遇到事了只会躲到父母身后。虽然辛宠也曾羡慕过,但她终究只有一个人。
“哦对了,提起钱,听说你要出国留学呢,现在姑父没工作了,你们家没钱了,所以才把心思打到别人家房子上了。别忘了,房子是我的,我如果不同意,你们拿不到一分钱。”
听到拿不到钱,小姑急了,忙叫大哥主持公道。
“房子我们都是商量好的,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大哥你说句话管管你女儿啊。”
眼看着局面有些失控,辛宠爸爸又出来装模做样训斥辛宠,向她使眼色进屋。
但辛宠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看他这副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样子就觉得可笑,继续讽刺道。
“房子是我的,我说给谁就给谁,我如果不想给,有人就一分都拿不到,尤其是某些见不得人的小叁野种,和不配称作父亲的人。”
提到钱就触动了某些人的痛点。
辛宠爸爸气得跳脚,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辛宠被打的头晕了好一阵子,等尝到嘴里有血腥味时才勉强找准方向站定,但是严重的耳鸣让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紧接着又出现了眼花看不清东西的症状。
倒也是好事,不用听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看这些丑恶的嘴脸了。
辛宠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直接转身回了灵堂,守着奶奶的棺材跪了整整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锤了锤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膝盖,朝老太太的灵位最后磕了一个头。
然后将桌前未来得及清点的零碎礼钱装进口袋,趁着人都在休息,就这么走了,身份证一直在身上,至于手机和行李箱,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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