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曾在南海杀了五十年的鱼,我的心和我的剑一样冰冷。”
任雩撑起身子,水从肩颈到胸膛哗啦落下。
“那就让我来温暖你。”
他妖娆地笑着,嘴唇几乎要凑到歌诉的脸上。
噌的一声,明晃晃的剑身个隔在了两人之间。
任雩的鼻尖瞬间如被冰雪浸透,他看到银剑上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忍不住停顿欣赏了片刻。
歌诉对这个自恋狂简直无语。灵剑随主,看到任雩对着自己发痴,终结者抖起了一身剑皮疙瘩,一个激灵戳向浴缸。
浴缸承受不住终结者自身包裹的灵气,砰的一声炸开,温水立刻漫住整个房间地面。
声响太大,惊动了周围的房客,很快便有工作人员赶了过来,一边敲着门一边喊道:“歌诉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
歌诉打开房门,工作人员看到里面一地的水和安稳无恙的歌诉,说道:“你没事就好,这……?”
歌诉指向浴室,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任雩在门帘后朝她快速地摆手摇头。
她顿了顿,说:“浴缸不知道怎么突然裂了,我会赔偿。”
“哎?那我给你安排换个房间吧。”
“嗯,谢谢。”
工作人员离开后,歌诉看向帘后故作委屈的任雩,说:“尾巴收好,衣服穿上。”
“你看我哪有衣服。”任雩两手一摊,鱼尾在地上啪啪拍着水。
“你就这么裸着进来我的房间?”
“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哪有鱼穿衣服的!”
“那请你立刻离开,一会儿有人来了。”
“我这种身份,怎么能裸着走出去。”
“来都来了,想必你有办法躲开监控。”
任雩环起双臂,不情不愿地嘟囔:“实在要赶我走的话,给我件你的衣裳也行嘛。”
歌诉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草,是变态!
任雩看到歌诉超常的表情,立马解释道:“我是说,穿上衣服方便我向别人说明情况。”
那也照样奇怪!何况她只带了裙装。
“你等等。”
一分钟后歌诉取出了一套西服。“赶紧。”
任雩乐嘻嘻接过,抻开后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别废话。”
刚托画素远程传来一身男装,就是画素那边突然收到消息,都没想好怎么跟萨亚修解释。
萨亚修当时看她的眼神,跟她看任雩时的古怪不相上下。
任雩火速换好衣服,他似乎从没穿过这般板正的服装,浪荡的气质都被压下了些。
不一会儿节目组人员带着酒店员工赶来,看到半开的房门里任雩的身影,不禁愣住。
“任老师。”她走过去怯怯地打招呼道。
“嗯。”任雩略一点头,一身正装的他开口起来格外有说服力,“听到声响我就过来看看,人没事就好。”
工作人员被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唬住,一边笑着一边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还以为撞上了什么明星秘事现场。
歌诉换了房间,终于把任雩打发走。
任雩的实力,似乎还不如她这个化身,对萨亚修而言更是小碟菜,但她不禁想到萨亚修的叮嘱,他所说的不幸……难道是指要不断承受任雩无止境的自恋和缠人??
过了几天,也没等到任雩把衣服还来。
等到镜头之外任雩来找自己的时候,歌诉先一步开口说道:“你准备把我给的衣裳留到什么时候。”
任雩倏地笑笑,轻巧说道:“你还没告诉我,那衣服是从哪来的呢。”
“向朋友所借,得还。”
任雩修长的手指捏上下巴,双眸精明地打量着歌诉。“什么样的朋友,你为什么会借来随身带着?”
歌诉的眼睛微微扫着任雩的脸,他的态度不像是吃醋,倒像是在揶揄她。
“同一屋檐下的朋友。”歌诉微不可见地勾勾嘴角,故意卖关子,“说不定你认识。”
“噢?”任雩的目光顿时带了些锋利,如刀子藏在海面下隐隐透亮。“同一屋檐下……那我可得找机会拜访了。”
歌诉搞不懂任雩是个什么心理,暂且把他归类为神经病。
“行了,等会把衣服还你。先说说决赛的事,开场曲的合作曲目,有想法吗?”任雩收敛起调笑的神情,讲起了正事。
“你就那么确定,跟你合唱的人会是我。”
“人选由观众选定,其他选手和你人气悬殊,我实在想不出观众会把谁的票投得比你还高。”
任雩略一歪头,双眸明亮。“不如就定《月雾海》?你的成名曲。”
歌诉白他一眼,这话说的仿佛她受了他的好处似的。
“随便吧。”她无所谓道。
“唉,你这态度可真让人伤心。”任雩耸耸肩叹气道。
“你哪有心。”
“那你不如来感受感受,我究竟有没有心。”
任雩的五指尖按在胸膛上,指节分明似白竹,比羊脂玉还细嫩,与他的脸一般引人注目。
这一张欺诈型的脸,配上难辨真假的语气,无形中带着勾人的魔力,全网五千万粉丝,也不知有多少是被这难掩的魅力所俘获。
只是对于活了太久的明夙而言,这魅力就是过于浓烈的香水,无法让她感到惬意,更别说沦陷在那双媚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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