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被她的直爽逗得忍不住微笑, 正想问她的名字, 那女孩的丫鬟走过来告诉她马车准备好了, 她便与明珠道别,匆匆离开了。
正好紫韵和春蝉也过来了, 明珠便没有叫住她询问名字。
紫韵挑了件浅紫色的水晶手链, 春蝉拿着的则是一只镶了翡翠的银簪,看得出两人挑选的都是不过分引人注目、平日里也可佩戴的物件。
明珠没对此进行什么点评,直接示意紫韵付账。
回到府中, 紫韵将明珠买来的首饰分门别类一一收入多格珠宝箱中。明珠的珠宝太多,虽然大部分都在库房,但只卧房里就有几大箱。
刚买来的珠宝紫韵一般会收入靠梳妆台最近的常用箱子里,等过段时间, 见郡主不怎么佩戴,才会更替换上更新的首饰,将换下来的收进其他箱子。
明珠经过她身边,朝箱子里看了一眼,阳光直射过来,落在那些珠宝上,散发出各色璀璨的光芒。
明珠注意到,其中有一只珠钗,光芒十分特别,似乎光照上的不是平滑、而是凹凸不平的表面。
这正是陆风岩送的那套珍珠头面中的一件,明珠俯身拿起了那只珠钗,走到窗边,在光下细细端详。
“这是……”细看之下,明珠发现珍珠上竟似刻有字画,“紫韵,把陆将军送的整套珍珠头面拿出来。”
紫韵依言照做,明珠逐个察看,果然发现每个上面都刻着东西。
她拿起其中一只耳坠,走到平时练字的桌台前,拿珍珠沾了沾墨水,然后转动着印到宣纸上。
片刻后,纸上呈现出一幅有山有水的风景图。
“这是……山河图?!”明珠有些讶然。
“什么山河图,郡主?”紫韵看了看宣纸,奇道,“这小小一颗珍珠上居然刻得上这般精细的图画?”
明珠解释:“据传,前朝文帝为了宠妃打造了一副极其珍贵的珍珠头面,上面用极精巧的工艺刻了前朝大画家郎青所画的山河图。请了无数雕刻大师,制作耗时近三年。”
“这……这就是那副珍珠头面?”
“我不觉得这般精巧的工艺,有人能仿造的出来。”
“既是前朝之物,陆将军又是从何处得来?”
“相传前朝覆灭时,这套首饰也失去下落。但后来据传言所说,珍珠头面辗转落在了隐秀楼手里,被收藏在隐秀楼的藏宝阁。”
“隐秀楼?”
“是一个武林里的组织,据说富可敌国,能量极大,甚至能改变武林局势,但行事神秘,甚少出世。”
“既然珍珠在他们手里,那陆将军又是何处得来,难道陆将军是隐秀楼的人?”
“珍珠在隐秀楼毕竟只是传言,也未必就能证明他是隐秀楼中人,但……”明珠陷入沉思,自己的兄长盛宣和与陆风岩同是三品将军,而且盛宣和还是王府世子,身边也并没有暗卫相随。再加上暗卫十七的身手,虽然明珠不懂武功,但十七从王府出入,进入郡主所在的内院,一路经过王府众多侍卫,却没惊扰到其中任何一人,在明珠看来已是武功极高的表现。何况,十七之前用石子射盛宣和的马腿,连他都没发现石子射出的方向,固然在场人多声杂也是一个原因,但这也足以证明十七武功之高。
再加上前世听说的种种有关陆风岩的事迹,明珠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明珠不再猜测,转而叮嘱紫韵,“这套头面也先放在箱子最底层吧。”
“是。”紫韵应下,转而继续去整理珠宝。
明珠想到陆风岩,他离京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脸上的伤疤有没有什么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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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此时,明珠在想陆风岩,而后者却也正想到明珠。
“将军,”有侍卫敲门,经陆风岩许可后进门通报,“郑姑娘来访。”
这位郑姑娘便是之前恋慕陆风岩的县令之女,在他面上落疤后便再未出现在陆风岩面前。
直到几日前,陆风岩在街上偶遇了她,当时她看着陆风岩脸上淡了不少的伤疤,面露异色。
大概是确信陆风岩有了能治好疤痕的方法,她便恢复了对他的拜访。似乎中间这几个月空缺从未出现过。
“不见。”陆风岩淡淡道。
“像以前一样,告诉她将军正在开会?”侍卫问,以前这位郑姑娘来拜访,陆风岩常常让侍卫找些借口拒绝见面。毕竟是恋慕他的女子,他之前虽不想回应那份爱意,倒也无意太过伤人。
“不需要,直接告诉郑姑娘‘不见’即可。”陆风岩语气冷淡。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位郑姑娘以貌取人就心生怨怼,世人皆如此,他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大错。
但自京中与明珠一叙,从今以后,他只想担负明珠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侍卫领命退下,陆风岩心底忍不住又泛起了对明珠的思念。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想了想,他提笔,写下了一封给明珠的信。
和北戎国的交战目前战况良好,他和盛宣和联手查到一个军中的奸细,目前不动声色打算借这个奸细传递一些假消息。
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他很快就能回京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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