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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太太被掀了老底,倒也不恼,笑眯眯地问江晚芙多大了哪里人。
    江晚芙一一答了,也觉得这位姨奶的性子真是极有意思,也难怪祖母与她感情这么好。
    郑老太太还带了个孙女,闺名叫云梦,十五岁,正是年轻鲜嫩的年纪,柳叶眉细细的,穿着水蓝裙衫,眉眼机灵,嘴很甜。
    虽是初见,但喊起江晚芙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表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不大有讨人厌的。
    午膳就是在福安堂用的,姨奶是正经亲戚,二房、三房都来了的,等用过午膳,老人家上了年纪,犯困的时候就多,好在江晚芙也早有安排,早早准备了厢房。
    她起身道,“您过去歇会儿吧。至于梦姐儿,她要是想歇,我便叫人带她过去,要是不想,便去暖阁里与我们说说话。”
    郑老夫人倒是真的困了,问了问孙女,郑云梦想了想,道,“孙女不累,还想跟表嫂说说话呢。”
    郑老夫人听了就点头,“那也好,你可不许给你表嫂添麻烦,跟你阿瑜表妹好好相处。”
    郑云梦脆生生应下。郑家孙女多得很,她就是有眼力见加上嘴甜,才能讨了祖母喜欢,跟着来京城。
    郑老太太去歇息,江晚芙和陆书瑜便待着郑云梦去了暖阁,丫鬟拿了彩绳、笸箩、珠子等物过来,给她们打络子打着玩。
    郑云梦看了眼,看见那珠子都是白色的玉珠,色泽莹润,一颗颗指头大小,中间打了孔洞,圆滚滚的,一点杂质都没有。这样好的玉料,国公府居然拿来车珠子给娘子们打络子玩。要是在宛平家里,几个姐妹得抢着要呢。
    她心里想着,但看陆书瑜已经拿了彩绳开始编,她便也收起心里的惊叹,抽了彩绳来编,一边跟一旁的江晚芙说话,“刚刚听表嫂说,您家里是苏州的,我还没去过苏州呢,不过想来养得出表嫂这般的美人,定然是个好地方才是……”
    江晚芙没有与他们一起打络子,觉得胸口有点闷,浑身没什么劲儿,比早上还不舒服,所以听郑云梦跟她说话,也只是强撑着应了几句。
    郑云梦看她对自己不热络,心里忍不住想,这表嫂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真要说门第,还不如她呢,可嫁进了国公府,便跟着享福了,吃的穿的,样样都是最上等的。可见女子还是得高嫁,从前在宛平,郑家也算很厉害的人家,还不觉得如何,这几日跟着祖母在京城做了几回客,才看出什么叫真富贵呢。
    像表嫂,走到哪里,别人都要捧着她。还有瑜表妹,虽是个结巴,却也不愁嫁。
    第139章 有孕
    几人在暖阁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江晚芙原想着,等郑家表妹乏了,便叫下人带她去歇息,自己也好趁机缓一缓。只不想小姑娘精神头真是好,一边打络子,一边笑眯眯地问这问那,从头到尾就没听她喊过一声累。
    有外人在的时候,陆书瑜是不大说话的,她只是安安静静陪着,陪着聊天的担子,自然而然落到了江晚芙身上,她也不好太怠慢了郑家表妹,虽觉得不大舒服,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便也只按下不提。
    直到快到晚宴了,祖母派人过来叫她们,几人才一起动身,去了福安堂的堂屋处,进了边上的偏厅。虽过了重阳,但暑热未消,尤其是午后的时辰,在日头下走上一段路,后背都得冒汗。偏厅内摆了冰鉴,甫一踏进去,冷气扑面而来,骤冷骤热,江晚芙背上顿时冷了,顿了顿,才走过去。
    裴氏也坐在偏厅里,见她来了,笑着跟她点头。两人是妯娌,按规矩自然是坐得近的,等江晚芙坐下后,裴氏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二弟妹,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江晚芙被那冷风迎面一吹,顿时有点头重脚轻的,听裴氏问她,迟钝了会儿,才摇头道,“兴许是这几日累着了。”
    裴氏倒是很体谅地点头,“也是。”
    她虽说是长嫂,但夫君陆致是庶出,且自她怀了身子后,老夫人更是处处体谅她,连待客这种事,都难得叫她。但二弟妹不一样,前头重阳祭祖才结束,那几日,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二弟妹真是忙得连饭都顾不上了。
    这边妯娌低声说着话,那头郑云梦已经去两位老太太跟前说话了,她嘴甜,正把卫国公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什么景致好、丫鬟规矩,最后说起陪她的江晚芙和陆书瑜,便笑眯眯地道,“我今天下午跟二表嫂和阿瑜表妹打络子,觉得很是投缘,表嫂人生得好不说,打络子也厉害,有好多我没见过的新花样,只是我手笨,好几遍都学不会。”
    郑老太太听了孙女这话,故意说她,“你这妮子还好意思说呢,我叫你别给你表嫂和表妹添乱,你呢?一下午都赖着你表嫂和表妹吧?”
    小姑娘闻言噘嘴,“祖母又训我。那我跟表嫂表妹投缘麽,一时玩得高兴,就忘了嘛。”说着,歪头想了想,道,“那等咱们回宛平,祖母也请表嫂和表妹来家里做客,我定然好好招待。”
    一番话把郑老太太等人都逗笑了。
    正说着话,丫鬟挑了帘子,嬷嬷进来,道,“二老爷、三老爷、世子爷、大爷、三爷回来了。”
    陆老夫人听过,便道,“那咱们也过去吧。”说罢,她带头站了起来,江晚芙自然也跟着起身,方才坐着觉得还行,这一起来,只觉得脑子一阵昏眩,眼前画面随之模糊,她还记得不能跌在地上,恍恍惚惚去抓椅子扶手,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跌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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