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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慧有些怔,躲在孙氏身后,拉着她的袖子:“娘——”
    到底是自己女儿,孙氏就是被吓坏了,也张了张嘴,道:“娘,她年纪小,犯糊涂了……”
    “我教训孙女,有你说话的份么?”姜老太冷冷看过去,“要不是你这个做娘的,不好好教,用得着我费这个劲儿?你再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骂!”
    大房那边的姜兴等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闻声过来,等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愣了。
    姜兴不敢置信,看着姜慧:“三妹,你真这么做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众人都对姜慧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就连姜大郎等人,都说不出护着女儿的话了。
    姜大郎羞愧至极,压根没脸直视姜仲行的脸了,羞愧低着头:“二弟,是我没教好女儿。”
    看到所有人都不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姜慧终于崩溃了,大哭道:“你们都护着她!她有什么好的,装腔作势,高高在上,拿些破料子收买人心!”
    “三姐。”姜锦鱼从护着她的何氏身后走出来,站在姜慧的面前,神色平静的喊了她一句,“胡二郎是个好人,你会后悔的。”
    姜慧有些懵,她脑子里想的念的都是潘衡,怎么会在乎那个面对她脸红的憨厚汉子。只是个地主儿子而已,怎么配得上她?
    可她不知道,姜锦鱼这句话,真的成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后来,在她觉得难熬的日子里,每每都会回忆起这句话,悔意、恨意……成了萦绕她半生的噩梦。
    可眼下的她,却还只是害怕,害怕二叔二婶为了这事,而惩罚她,甚至把她嫁给身无分文的闲汉。
    姜慧被禁足了,是姜老太发的话,这回连一向疼女儿的孙氏,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谨遵着婆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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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慧这一禁足,直接禁足到了,姜仲行一家人前往盛京。
    姜仲行这边刚走,姜老太就发了话,让姜慧出来。
    姜慧战战兢兢出门,起先还不敢往外走,可看姜老太没发话,仿佛是气消了,便慢慢跟孙氏提了,“娘,我想出去走走。”
    孙氏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得姜慧心莫名的直直往下坠,“娘,怎么了?奶还生我的气啊?”
    “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孙氏没说理由,只说了这么一句。
    姜慧弄不明白,咬咬牙,出门去了,她先去的寻常都会去的小姐妹家里,一进院子,她喊道:“婶子,我来找舒玉。”
    然后便看见一向十分客气的婶子,一下子变了脸色,没好气道:“她不在家,你走吧!”
    遭了冷脸的姜慧糊涂了,迷迷糊糊在村子里走,迷糊间走到了村中大树旁,听到在树下闲聊的婶子们说话。
    “啧啧,姜家三丫头现在在镇里可有名了,说她那什么……什么嚣张跋扈!人胡家上回不是来定亲麽,亲事没定成,听说带了一肚子气回去?你猜怎么着,人三丫头瞧不上胡家,还指着胡夫人的鼻子骂呢!我看这慧丫头可真是心气高了,也不知她想嫁给什么大户人家……”
    “你说的这都是老黄历了,你听说没,隔壁村的那寡妇,她改嫁了!”
    “寡妇改嫁咋了?她男人都死了七八年了,要我说啊,是该改嫁,不然这日子咋过?她带着个女儿,婆家娘家人都不管,那哪行?”
    ……
    妇人们还在说着闲话,讨论着隔壁村的那个小寡妇,后面的话,姜慧已经听不进了,她浑身冰冷,站在那里,明明晴空高照,却觉得彻骨生寒。
    她往后怎么办?
    连寡妇都有人要,可她却连寡妇都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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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的春天,阳光明媚,马车从柳树下经过,柔嫩的柳条拍在马车的顶棚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桃探头出去,望着已经在眼前的盛京高大的城墙,兴冲冲转头道:“姑娘,咱们快进城了!盛京好大啊,连城墙都比蛮县气派。”
    “那是自然,盛京乃天子脚下,自然是气派得不得了。”姜锦鱼随口道,透过帘子掀起的一角,望见巍峨的城墙,古朴的墙砖,朱红的鱼鳞瓦,以及城楼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体“盛京”。
    据说,这“盛京”二字,是当今圣上的太傅所写,不过如今这位帝师早都致仕了。
    天子脚下,就是守门的侍卫都气势很足,见是官员的马车,不卑不亢上来。
    石叔过去,把调任的文书和路引给士兵看,检查无误后,士兵才摆手冲自己人道,“没问题,让进吧。”
    等马车走远了,守门的士兵,有个脸嫩的,凑上来笑嘻嘻道,“头儿,又是个当官的啊?”
    方才检查文书的那个慢悠悠,打了个哈欠道:“当官的没什么稀奇的,没听说一句话麽,京官不值钱。”
    可不是麽,盛京什么都多,最多的就是官了,四五品的都一大把,七八品的,更是随随便便能拉出好几车来。
    他们这些守城门的,都见怪不怪了。
    姜家的马车慢悠悠进了盛京,内里一片繁华,比起城外更甚。
    宽阔的大道上,铺的是青石板,来往行人也穿的体面,口音带着官话的腔调。
    小桃好奇张望着,还是同车的钱妈妈轻轻呵斥了一句,“小桃,别掀帘子!”
    小桃被吓了一跳,难得见慈祥的钱妈妈这样严肃,喏喏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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