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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薛云静急忙起身,“你们谈,我出去买点水果。”
    顾格非心情很好,“不用了,你好好坐着。”
    顾宁坐在薛云静身边,顾格非并没有出声让孟长溪坐,孟长溪就一直站着,过了一会,听顾格非道:“亏你还记得我这个父亲,顾宁不叫你,你是不是就真的等到我死了,才肯来看我一眼?!”
    孟长溪低着头,好像真的有了悔意,顾格非看他这样更加有底气,“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孟长溪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内伤了,在一群奋力表演的小丑面前,看客不笑岂不是很不给面子。他抖着肩膀,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在哭一样。
    顾格非哼了一声,决定点到即止,“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你……”
    “哈哈哈哈哈……”孟长溪抬起头,几乎快笑的喘不上气了。
    刚准备扮演一个慈祥的父亲,顾格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臭小子性格越来越怪异,他根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他气急败坏的吼道:“有什么好笑的!”
    孟长溪擦擦笑出来的泪水,坐到沙发上,浑不在意的道:“表演我看完了,该说正事了吧,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里看你演戏。”
    顾格非气得脸色涨红,猛地坐了起来,“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孟思源就是教你这么跟人说话的?!”
    孟长溪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结满了冰霜,变脸之快,让顾格非措手不及。这个儿子的性格他越来越琢磨不透,这张冷气嗖嗖的面孔,把他的底气打散的一干二净。
    “我爸爸怎么教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姓顾,我姓孟,顾先生别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吧。”
    “你!”顾格非捂住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小畜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气死人不偿命啊!但他现在不能跟他翻脸,不仅不能给小畜生脸色看,还得好好供着他。顾格非气得发抖,过了好一会才压下心头的恶气,勉强平静了下来。
    顾宁扶着顾格非,哀求道:“哥,父亲只是嘴硬心软,他其实很惦念你,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不好吗?”
    “是啊,长溪,是阿姨对不住你,你不要把怨气出在你爸爸身上。”
    “你谁啊?”孟长溪轻轻地道:“什么时候顾家的下人也可以替主子开口了。”
    薛云静手背爆出青筋,脸色青白交加,强忍住没有失态,一旁的顾宁气急:“哥,她是我妈妈,你就不能对她尊重点吗?!”
    “不能。”
    “行了!”顾格非挥了挥手,“都别说了,长溪,我是你父亲,这一点不会改变,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爸爸,父亲现在想弥补可以吗?”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顾格非这么低声下气,定时对他有所求,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见孟长溪不说话,似是默许,顾格非有了点底气,半晌叹了口气,徐徐开口道:“我没什么别的能弥补你们父子俩,想来想去,也只有在生意上能给你们点帮助,现在做生意不容易,更何况,孟氏现在前景不甚乐观,要想完全打开市场,没有人拉一把是不行的。”
    他一张嘴,孟长溪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绕来绕去,原来是奔着芦荟胶来了。
    第18章【邱云翰
    孟长溪觉得好笑,“所以呢?”
    顾格非看不出他在想写什么,但是说到做生意,他在孟长溪面前又重新恢复了自信,提起顾家,在荣城也是响当当的招牌。如果能有顾家鼎力相助,不说顺风顺水,稳步而上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顾格非心中不免得意,高高在上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咳嗽了一声,振作起来,“我能帮你的也不多,但是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孟家想要重新站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格非撂下这句话,等着孟长溪露出希冀的神情,以他的身份,给出这种承诺,听在谁耳朵里不像天上掉馅饼似的,可他等了半晌,也不见孟长溪出声,这让他觉得很下不来台,好歹问一问,他也好接着往下说啊。
    如果他主动开口,把好事给孟长溪送上门,未免也太犯贱。可是不说,他更不甘心,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打退堂鼓呢。
    孟长溪气定神闲,等着顾格非出招,他在顾格非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顾格非觉得他好骗,容易指使,但是他偏偏不如他的愿,让他好好尝尝吃瘪的滋味。
    顾格非一个大人被个小孩子为难住了,寻思了半天,找到了措辞,“这事还得你爸爸做主,我先跟你说说,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爸爸,他恨我,但是为了家族生意,长溪你这么大了应该分得清轻重。”
    “孟氏是个老牌子,现在大多数年轻人对它不甚熟悉,前段时间预售失败我也有所耳闻,现在虽然暂时好了起来,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好歹我曾经也是孟家儿婿,孟老爷子对我多有照顾,现在我不做点什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有一个想法,顾孟在化妆品领域可以联起手来,你们的芦荟胶卖不出去,顾氏可以帮着带动带动,到时候,一旦新品出现滞销或者其他情况,我们可以给你们宣传推荐,甚至代售一部分。这样以来,降低了不少风险,甚至可以达到共同盈利的目的。”
    这话说的真好听,里里外外都不忘了强调顾家救世主的地位,好像你顾格非在这上面一点便宜不占似的,把自己塑造的光辉伟大,实在是令人作呕。本性早就暴露了你的险恶用心,既然这样,那卖不出去的时候你在哪,现在芦荟胶火了起来,才想起来‘帮忙’,就你聪明。
    “这事你应该去跟公司谈,我爸爸也做不了主。”
    顾格非气短,这根本是条死路好不好,孟世培不会允许他踏进孟氏大门一步,所以他才找上了孟长溪。这个儿子是孟思源的宝贝疙瘩,只要孟长溪上点心,多劝劝孟思源,就有希望。
    “将来整个孟氏就是你的,你多少也要有个打算,我们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是你父亲,还能骗你不成。”
    睁着眼睛说瞎话!孟长溪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病床上的顾格非,“我只有一个爸爸,孟思源,顾先生你记性这么不好,是不是忘了吃药?”
    “孟长溪!”顾格非将床拍的咚咚响,他是厌恶这个儿子,但是当他试图反抗他的时候,他不容许,“我是为了你好!”
    “是为了你自己吧,我已经十六岁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跟在你身后,企图得到你注意的小男孩?大病一场,使我明白了太多事,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将爸爸从你手里解脱出来。你。”孟长溪面无表情,像在陈述某种事实,“就是个渣渣。”
    “站住!”顾格非七窍生烟,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不要后悔,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机会是我自己创造的,你的施舍我才不稀罕。”孟长溪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孟家会重新站起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他轻轻地笑起来,“顾先生眼下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孟长溪甩上门,听到身后传来顾格非暴怒的声音,爽快极了,胸中畅快无比。顾宁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果不其然,居然在打芦荟胶的主意,这么明目张胆的想白占便宜,根本没把孟家放在眼里。
    他不爽,他决定让顾格非更不爽,咚!里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孟长溪挑起嘴角,心情甚好的出了医院的大门,对面有人抱着一束花,手里拎着大小礼盒,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孟长溪无意扫了一眼,半晌猛地顿住脚步,向后看去,可惜那人已经走远了。
    那是一个俊秀的少年,比他高点,跟他差不多大,五官长得不错,尤其是一双深情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长大之后,更加惑人。他不会认错的,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那张脸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邱云翰,三个字从孟长溪舌尖滚过,仿佛过了好久,又好像就在昨天,到底是命运弄人,他们还是碰上了。孟长溪好一会才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平静下来,眼中晦暗消失干净。又恢复了纯粹的少年模样,他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臭小子!翅膀硬了!”顾格非好半天也平息不了怒气,头疼的靠在床上。
    “父亲,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他可看不下去孟长溪嚣张的样子,顾宁恨恨,他就不相信顾格非上阵,还对付不了孟长溪这个高中生。
    “那你说怎么办?!”顾格非气急。
    “软不得不行,我们可以来硬的。父亲,我这也是为了哥好。”顾宁永远不忘了维持自己的乖孩子形象,说之前先把自己摘出去,他接着道:“现在孟家势头好,你上赶着要帮他,人家自然不领情,但是万一遇到点棘手的事,你再出手,哥一定会感激你的。”
    顾格非浸淫商场多年,整人的手段没有一百也有八千,什么手段没见过,顾宁稍稍一提醒,他就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脑子过了几种办法,最后点点头,“你让我好好想想。”
    顾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顾格非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薛云静出去看了看,回来对顾格非道:“邱家又来人了,你要不要见见?”
    顾格非被孟长溪气了一顿,没心情见客,他随口问了问,“谁啊?”
    “邱云翰,邱家少爷,跟顾宁一般大。”
    “就说我睡了,让他回去吧。”顾格非不耐烦的闭上眼,这两天邱家三天两头的往他这里跑,试探合作意向。他就算跟孟家分道扬镳了,也轮不到邱家来插上一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量。
    孟长溪这两天没有见到叶景荣,池唐也不知道他二哥去哪了,以前每天都被名车接着上下学,池唐都上瘾了,这两天只能去挤公交,一时间从天堂跌到地狱,颓的他吃饭都多吃了好几碗。
    孟长溪下了公交,不远处黑子就在等着他,看见他下车,撒欢地跑过来。围着孟长溪嗅了嗅,太好了,没有闻到那个男人的气味,黑子摇着尾巴,满足的跟在孟长溪身后回了家。
    孟长溪这两天都住在姜游这里,因为快到满月,他实在无法安心的待在家里,万一被孟思源或者其他人碰见,无从解释。而且,很有可能饲主就在荣城,满月之日,是两人联系最紧密的时候,如果被饲主找到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躲到姜游这里。
    “今天怎么没看见叶少爷。”
    “大概回金京老家了吧。”
    姜游若有所思,转而问道:“那天的感觉还有再出现吗?”
    孟长溪摇了摇头,“没有,也许饲主离开荣城了。”
    姜游听后却不觉得轻松,反而心里更加忧虑,什么也没有也许才是最可怕的。那天,不是满月,孟长溪却出现异常,这说明饲主已经感觉到了他,炉鼎的气息对饲主来说就像是最强烈的毒品,尝过之后再也无法舍弃。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是天堂,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可孟长溪却没有再受到影响,这不是很奇怪吗?
    姜游不放弃的问道:“你和叶景荣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孟长溪回忆了一下,他只觉得待在叶景荣身边很舒服,难道这也算吗?“你觉得叶景荣是饲主?可是你不是说……”
    “是这样没错。”姜游打断他,“但万事总有例外不是吗,小心点总没错的,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先想想满月怎么让饲主的狗鼻子失灵!”
    孟长溪沉思下来,眼中有了一丝凝重。
    另一边的叶二少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耳朵尖发热,他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难道是小炉鼎在想他?叶景荣看着手机里只有一个侧脸的孟长溪,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拥抱你呢。
    第19章【出事了
    邱云翰将手里的花束和礼盒通通扔进了垃圾桶里,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传来吵闹的音乐声,他找了个沙发坐下,有人靠过来,笑道:“见到顾格非了吗?”
    邱云翰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摇了摇头,“一直不肯露面。”
    “呵,真是好大的架子,顾家老爷子当家的时候也没有他能摆谱,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邱云翰烦躁的搓了把脸,抱臂靠着沙发,双眉蹙起一道深痕。邱家子孙众多,他有一堆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想要在这些人里脱颖而出,就要有个强大的盟友。想来想去他把主意打到了顾家身上。算起来他还要叫顾格非一声叔叔,他记得这点关系,可人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
    “别泄气嘛。”身边的好友挑了挑眉,“大的啃不动,不是还有小的嘛。”
    邱云翰猛的转头,“你的意思是?”
    “顾格非有两儿一女,之前离婚的时候,大儿子跟着孟思源走了,女的我们暂且不提,她对你没有多大用处,将来嫁了人就跟家里没关系了。剩下两个儿子,你可以从这里使使劲,比去求顾格非有用多了。”
    对啊,邱云翰恍然大悟,曲线救国也是个不错的方法,虽然见效慢,但是受益无穷。如果他做了顾家的儿婿,顾格非就算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得看在儿子的份上对他多加照顾,有了这个后盾,他不信自己争不过其他人。
    “我只听说他有一个独子……”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三逼宫上位,现在这个顾家二少才是潜力股,叫顾宁,在荣城一高上学,老大也在那里。”
    邱云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荣城一高……”
    孟长溪早晨起来的时候眼皮直跳,心神有些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能跟他现在的状态有关系,满月之日快到,他能感觉得到身体里潜伏的躁动,不安。
    果然一进校门,就遇到了烦心事,孟长溪碰上了许久不见的卢胖胖,孟长溪不想看见他,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卢胖胖都恢复好了,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请了几天假又肥了一圈,他也知道孟长溪不喜欢他,但还是厚着脸皮蹭了过去。
    “孟,孟哥。”
    卢胖胖一开口把孟长溪雷的浑身难受,“你在跟我说话吗?”
    卢胖胖猛点头,“孟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同学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孟长溪懒得跟他墨迹,“你有话说话,没事就滚蛋。”
    “孟哥。”卢胖胖快哭了,颠着一身肥肉追上孟长溪的脚步,他也不想跟孟长溪墨迹,但是人手里攥着他的把柄,他就得好话哄着人家,天知道他还比孟长溪大一岁呢!“孟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把你踢出壕派也是我不对,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再挤出来一个名额,把你拉进去。”
    卢胖胖想来想去,抛出这个条件,孟长溪应该能消气了吧。
    “我对你们那个小团体没兴趣,壕派这个名谁给你们起的,真土。”
    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tt,卢胖胖亦步亦趋,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最后咬咬牙,立誓一般道:“孟哥,你收我做小弟吧,以后有什么事,你跟我吱一声就行!”
    孟长溪笑了,上下扫视着这一身肥膘,卢胖胖人蠢,没事就喜欢恃强凌弱,见风使舵,但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收个跑腿小弟什么的,以后办个事也方便。
    孟长溪打量了他半天,就在卢胖胖忍不住的时候,轻飘飘的道:“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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